虽然阮祁这一招阮诩尘也不太懂,不过也明显能看出来,谢清远此人绝不简单。
再加上阮采苓如此不喜欢谢清远,就算日后阮祁真的要将阮采苓嫁给谢清远,他也会想办法阻拦的。
他侧头看着气鼓鼓的阮采苓,觉得好笑。
“好了,不就是一个谢清远么,你若是不想见,一会儿到了靖康将军府分开就好了,凭他的身份自然不能与你同处一座,倒是顾瑾郗,大概到了吧。”
提起顾瑾郗,阮采苓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了。
这么一说,阮采苓更担心顾瑾郗的伤,一早还在梳妆打扮的时候就听说安阳郡主到宣王府去了,说要与顾瑾郗一起参加婚宴。
季婧妍这人没什么坏心思,不过她神经粗大,估计也不会发现顾瑾郗受了伤,若是她长缠着顾瑾郗不放,扯到顾瑾郗的伤口怎么办?
越想阮采苓越担心,掀开帘子看了看外面,思量着马车怎么这么慢啊!
顾瑾郗好不容易吧安阳给哄走,还没来得及换下一身衣裳呢,房中便迎来一位不速之客。
他从长青的工夫,二楼房间内已经坐着一个人,手执玉杯,闭眼闻香。
淡色龙纹锦袍,头顶金冠,侧脸温润如玉。
“三皇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顾瑾郗下跪行礼。
沐易佐笑着放下杯子,站起身来把脸上的人皮面具撕下来,“你怎么知道是我?这人皮面具已经做的很逼真了,放眼江湖,没人比她的手艺还好!”
敢身着龙纹衣裳的人有几个?又能有几个?
无非是几个皇子,而这几位皇子中,唯独三皇子九皇子能做到,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出现里,甚至于连一个机关都没触发。
顾瑾郗起身后,看了眼房梁上。
也不是完全没触发,因为沐易佐不知进入他房间内的步伐顺序,按照他现在来看,至少踩中了两个,或者更多。
不过他却毫发无损,连衣裳都没有破损。
足以见得,三皇子武功至高!
见顾瑾郗在找寻机关的痕迹,沐易佐赞赏道,设计的不错!百来处机关,步伐重量不同触发的机关也不一样,倒是有趣!皇宫里若是有这样的机关加持,怕是也没有刺客敢去了!”
也不见得。
顾瑾郗瞅着安然无恙的三皇子,心想着,你不就站在这里了吗?
沐易佐感受到顾瑾郗的目光,挑眉,“你拿本皇子跟刺客比?”
“臣不敢。”顾瑾郗拱手道。
沐易佐摆摆手,把人皮面具丢在桌子上,“罢了罢了,什么臣子皇子的,我今儿个能出来透透风也不容易,还是借了白将军的东风!”
他重新坐下,顾瑾郗亲自帮沐易佐倒茶。
突然,沐易佐一伸手,一掌已经停在顾瑾郗的胸口,只差一点点的距离,就狠狠拍在顾瑾郗身上。
“三皇子?”
可他却停住了。
顾瑾郗放下茶壶,也坐在沐易佐身边,拿起自己的茶杯处变不惊的喝了口茶,三皇子尝尝看,这是定国公府世子阮诩尘送我的茶。”
“方才喝了,的确是好茶,只是我都不知,你和阮诩尘的关系竟如此好?”
前朝后宫,眼线遍布。
顾瑾郗和阮诩尘身边更是数不胜数,沐易佐留在这俩人身边的人自然也有,不过这两年传回来的消息,一直都是这俩人个忙个的,极少有见面的时候,哪怕是不得不见面的场合,俩人也是泛泛之交,点头错过。
何时,还有这送茶上门的交情了?
顾瑾郗轻啄一口,满口茶香,淡定道,“我与阮诩尘不熟,但是与他妹妹的交情不错,怎么,三皇子连这都要管?”
妹妹?阮诩尘的妹妹,就应该是定国公府的大小姐了。
脑海中出现了一个声音,细软细软的,以及指尖冰冷的手。
沐易佐眨眨眼,“早便听闻宣王世子不近女色,当年父皇要给你赐婚,你说什么都不肯娶,现在却是作何?”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这种事儿,说不准的。”
既然顾瑾郗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沐易佐自然是不能再追问的,他伸了个懒腰起身,“那就走吧,既然是借东风,就得把戏做足了,我九弟的人马可还在门口守着呢!做九弟的手下,真是辛苦的很!”
顾瑾郗放下杯子,慢条斯理的整理袖口,“做三皇子您的手下,也不见得有多清闲。”
俩人相视一笑。
皇室中,这种事情比比皆是,但没办法,想要活下去就要防着一切。
他们拥有一切,但是却唯独不能掌握自己的命运,所以要为之抗争,三皇子在羽翼未满之时,从不展开自己的双臂,可如今,他倒是觉得,是时候该迈出一步了!
他不掩饰自己与顾瑾郗的关系,自然是希望一直都在监视他的九弟明白,与他争,便是与许多人在斗!
顾瑾郗也好,阮诩尘也好,他沐易佐选择的,永远都不会放弃!
靖康将军府的大门老远就看到一片喜庆的大红色,阮采苓趴在马车上呆呆的看着这一切,脑海中突然出现了,前世她嫁给谢清远的样子。
定国公府也是这样,一派喜气,火红色连成一片。
许多人前来道贺,若是仔细看看,今天出现在这里的人,都曾经出现在她的脑海中,那一场让她终身后悔的喜宴。
“啊啊啊!”过度的回忆,让阮采苓头疼的很厉害,她双手抱着头,把脸埋在腿上,疼的喊出声来。
“苓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