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阮诩尘将事情告知沐易霏。
她愣了好久,随后放在桌子上的手渐渐攥紧。
她知道这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若是要皇兄一起做的话,被父皇发现肯定会引起他的勃然大怒。
但总的来说,这不是一件坏事儿。
能将整件事情肃清,也算是大功一件,不过就是不太好听而已,沐易霏咬着牙,好半天才点点头,“我知道了,回宫后我会跟皇兄提起这件事儿的。”
看得出来,沐易霏的确是狠下心来了,也极为艰难做这样的决定。
生活在皇宫中的人,向来万事都是围绕着皇上的,身为皇子公主也是一样,他们身份尊贵,生来就得到一切旁人一辈子望尘莫及的东西,可偏偏他们没有自由,被皇宫深埋。
“不用,我让人传了消息给沐易佐,明日他就会出宫,咱们去宴华楼,把事情说清楚。”顾瑾郗说。
难怪好半天都没看见慕白,原来是去帮顾瑾郗传消息了。
阮采苓过了一炷香的时辰才回来,沐易霏看到阮采苓的时候发觉她眼中还未消散的冷意,不由得愣了片刻,但很快就恢复过来,伸手拉着阮采苓说,“你不要心急。”
“嗯,我不急,有人比我急。”
得知动手的人已经成功,明日朝堂之上就会有人提起更换督察一事。
他们急于求成,做事不过脑子,也未曾想,阮祁出了事儿,王庭予首当其冲就是第一个被怀疑的。
从祠堂回来的路上,阮采苓就觉得不对劲儿。
照理说王庭予是个言官,听爹爹说似乎还是一个清正廉明的言官,上任多年从来不曾出过问题,家里就一妻一妾,子女双全生活美满。
这样的男人,为何会牵扯进盐税之事中去呢?
阮采苓怀疑,在王庭予的身后是有人逼迫她这样做的,阮采苓想跟顾瑾郗他们说一声,刚一张口突然觉得胸口一阵灼热,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来。
“阮阮!”
“苓儿!”
离得近的顾瑾郗裤脚上沾染了阮采苓的血迹,吓得脸都白了,他慌忙接住身子摇摇欲坠的阮采苓。
“阮阮你怎么了?你怎么样?”顾瑾郗抬手用袖口帮阮采苓擦拭唇角的血迹。
阮采苓有些不耐的皱着眉头。
沐易琛这个杀千刀的!
都是因为他的千日醉,只要是她一焦虑就会觉得胸口钝痛,熬过头也会觉得疲倦感倍增,就别说是熬夜看账本,她连不午睡都觉得难受。
阮采苓深吸一口气,抬手挡住顾瑾郗的手臂。
“我没事儿,就是胸口有些难受,休息会儿就好了。”从顾瑾郗怀中坐起来,阮采苓背对着众人。
看着阮采苓的背影,众人都觉得难受。
她总是什么事情都压在心里,有再大的压力也是自己一个人硬抗,这让阮诩尘跟顾瑾郗觉得,他们的身份实在是没有做到位。
一个大哥一个是未婚夫,却不能帮阮采苓排忧解难,让她一个人承受这种压力。
“我让青芮准备了饭菜,你们都饿了吧,我进去换身衣服,马上出来。”
进入内室之前,阮采苓侧头看了顾瑾郗一眼,无视顾瑾郗担忧的目光,她说,“你的裤脚脏了,大哥你找身衣服给瑾郗换上吧。”
说完,阮采苓直接进入内室,重重的关上门。
哐当一声,留在外面的人面面相觑,每个人的眼底都是担心的神色。
“苓儿是怎么了?”沐易霏问。
阮诩尘叹息一声对顾瑾郗说,“走吧,换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