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认识不认识阮诩尘是不知道,但是宣王世子顾瑾郗一向都是冷清的要命,从来不会与女子多加接触的,他既然与苓儿一同去茶楼喝茶,便是也想接近苓儿就是了,既然如此,那往后便算是认识了。
但,顾瑾郗此人危险,苓儿怎么偏偏的围着顾瑾郗转呢?
阮诩尘摆摆手,“认识不认识的,都不是一条路上的人,把账目对完我去找她,一会儿还得去别的地方呢,总不能在这里就浪费了时间。”
店铺老板是个精明能干的女人,一身粗布麻衣,额头还有一块小小的伤疤,但这样也并不能阻碍她的妖娆,老板靠着店铺的门观望着阮采苓和顾瑾郗的背影,又看了看阮诩尘疑虑的目光。
她拍了下阮诩尘的肩膀,“世子啊,顾瑾郗此人虽然危险,但也并非不可深交,定国公府与宣王府迟早也还是一根线上的蚂蚱,上一辈的人不去千针引线,就都留到了你们这一辈,你以为,定国公大人让你盘下这一家商铺的意义在何?”
这事儿其实阮诩尘自己也明白,毕竟在他以自己的名义盘下这家店的时候,旁边王府的通运典当就已经开了很多年了,本来这里是一家买米的商铺,硬是被他用高价给买下来,变成了现在的酒馆。
他来查账的时候,五次里有三次能遇到顾瑾郗,但俩人的交情本来就不深,加上对对方多有顾虑,自然不会多话,稍微聊两句也就作罢,因为这事儿,爹还跟他发了顿脾气来着。
朝廷动荡,牵一发而动全身,定国公和宣王这俩人在明面上政见不同,一直都是又吵又闹的形式,但实际上俩人书信来往已经许多年,一切都是做给朝廷上的人看的。
有心人看到宣王与定国公不和,肯定就会有人趁虚而入,到时就能抓出那些心有外物的人。
这一向都是他们的计谋,所以表面不和,他们在私下见面的机会也不会很多。
宣王与定国公都寄希望于自己的儿子,能明白他们的苦心。
听着老板的话,阮诩尘沉默片刻随后侧头看了女子一眼,“凝承,有些话不能放在外面说,妄议朝政,若是被人听到,你活不过今天!”
凝承捏着自己的头发对阮诩尘灿烂一笑,“想杀老娘?试试看他有没有那个本事吧!”
“我把你安插在这里,本就是为了收集情报,你做的也很好。刚才你说的我也考虑过,但我不能不顾我妹妹的安全,我无法利用苓儿去靠近顾瑾郗,若是被顾瑾郗发现我的用心,他伤害苓儿怎么办?”
凝承翻了个白眼,转身回到酒馆里,有不少的人坐在四周,都是来这里吃饭喝酒的人。
她给自己倒了杯茶,也给阮诩尘倒了杯水。
她知道阮诩尘爱好喝好茶,她这里就是一个普通的小酒馆,来这里喝茶的人大部分都是喝点茉莉花什么的普通茶叶,喝惯了好茶的人是喝不了那种茶的,还不如喝清水。
水杯放在阮诩尘的面前,略微有水溅出来,晕开在桌子上。
“你的妹子还无需你的担心,大小姐的变化你也不是没看在眼里,生性懦弱又耳根子软,但是这落水一次大病一场,反而坚强了许多,你没看见,刚刚她分明很想上去同顾瑾郗说话,却耐着性子在附近转了好几圈,等顾瑾郗看到自己,虽然只是小手段,但也不能忽视啊!”
方才阮诩尘是背对着门口查账的,而凝承则是一直都盯着阮采苓看呢。
尤其是在顾瑾郗靠近的时候,阮采苓就差仰天大笑了,却能生生忍住憋出一个温柔的笑意,这跟沈芸韵那种两面三刀不同,这只是一个女子对心上人的小心思。
她也明白。
“罢了,你快点把账目都算清楚,我去茶楼看看。”说完阮诩尘丢了茶杯,起身离开。
凝承的身后过来一个小二打扮的男子,看了看阮诩尘离开的背影有些担忧,“老板,你这话是不是说的太多了?世子本来也是明白的,但是从你的口中说出来就完全不同了。”
“他懂不懂,自有他的定夺,心软难成事儿,可定国公府,尤其是这个妹子,一直都是世子的软肋,我只是希望大小姐能坚强起来,成为世子的铠甲。”
茶楼里,顾瑾郗要了不少的点心,还特地给让出来要了盘绿豆糕。
看见桌子上的绿豆糕,阮采苓脸都要绿了,为了在如意斋蹲点顾瑾郗,她已经让府中上下这么多人,连着吃了好几天的绿豆糕,连她茶余饭后的点心都是绿豆糕。
这会儿,再看见绿豆糕有些反胃。
“怎么了?”顾瑾郗见阮采苓盯着绿豆糕看,很疑惑。
帮她倒了杯茶放在面前,“这里的绿豆糕虽然不如如意斋的美味,但却别有一番滋味,你可以尝尝,若是喜欢的话,我让掌柜的给你打包一些带回去。”
顾瑾郗知道阮采苓不是经常来这边的集市,今天如果不是心血来潮陪着阮诩尘清点账目的话,自己肯定也是不会来的。
所以才对什么都好奇。
大家闺秀的小姐就应该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在家里作作画弹弹琴之类的,以前的阮采苓也差不多。
阮采苓哦了一声,从盘子里捏起绿豆糕吃,咬了一口,就被甜腻的味道充斥了口腔,她随便嚼了几下就咽下去,旁边的青芮赶紧端过去一杯水,“小姐,别噎着!”
其实顾瑾郗早就知道,那天阮采苓是在等自己了。
每次去如意斋都能买到点心,怎么就那一天被卖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