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才搬到了新府邸里,有诸多的杂事需要青玉打理,不过这些事情都是青玉做惯的,处理起来轻车熟驾,不过半个月左右的时间,一应的事务就已经整理完毕,贝子府里的日常生活就上了轨道。
“这些日子,打理家中一应事情,真是辛苦你了。”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胤禑对青玉这个嫡福晋打从心底表示很满意,心中的喜爱也又多了两分。而且冷眼看她这几天打理家中之事,手段刚柔并济的,该软和的地方软和,该强硬的地方,也绝对不手软,处理事情果决,是个不错的!
青玉一笑说:“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当不得辛苦二字。”因为是嫡福晋,是以,她有资格在胤禑的面前称‘我’而不是‘妾身’等代词。
胤禑闻言,对青玉这种谦虚的话语,更是满意了三分,笑说:“以后府中的一应的家事务交给你打理,我便放心了。”
听得此言,青玉虽然只是笑着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但是她嘴角弯着的弧度,细看的话,却是上翘了两分。因为胤禑这话就表明了他对自己的能力初步的认可了,以后府中内里的事情,都由自己来打理,也就是把管家权全权的交给了自己。
“对了,十四嫂下了帖子,邀我大后日里,到她的府中去赏花。”余光一直注意着胤禑的表情神色,见他眉宇间有一闪而过的不喜,心中已有了个大概,面色上带了一丝的羞涩,接着说:“不瞒爷,我是新嫁妇,现如今这还是第一次和十四嫂打交道,老实说,后日里的赏花,这心里还真是有些不安。”她这话说的,并不是说要胤禑提点她一下十四福晋完颜氏的性情?事实上,胤禑虽然和十四阿哥是兄弟两个,但到底不是一母所生,他又是个男子,虽然偶有去十四阿哥的府上做客,但到底是个男子,哪里就了结十四福晋的性情?青玉这话,不过是在变着法子问胤禑,他和十四阿哥的关系如何?因为他和十四阿哥的关系,决定了她对待十四福晋的态度。
胤禑是个聪明人,一听青玉的话,略微一思索,就知道了青玉到底想要说的话,心中暗道:他这福晋果然是林如海亲自教养出来的女儿,真真的是个聪慧的,这说话的技巧真是和林如海如出一辙。不过面上却不显一丝,笑道:“我听闻十四嫂为人谦和,是个极好相处的。所以后日里的宴会,福晋只需放宽心就是了。”
青玉听着胤禑若有似无的加重了听闻二字后,便知道该怎么做了。当下笑了笑,说:“既然爷如此说了。那么我那日可就要依着爷的意思,只管放宽心去了。”
胤禑笑着点了点头。
因为先前在胤禑那里,得了保证,所以在参加十四福晋主持的赏花宴会的时候,青玉全程一路保持着自己新嫁妇的模样,既矜持又羞涩,面皮薄,经不得众位福晋的打趣儿,容易脸红。
至于对于十四福晋的暗示性的示好和拉拢,只当听不懂她所说的,谁让你说话那么高深的话来着,别人听不懂也是正常的。
待到宾客尽欢后,一众人各自的打道回府,十四福晋完颜氏由贴身大丫头金盏和银盏扶着回到了房中。
进到房中后,十四福晋完颜氏本来一直端庄着的稳重的神色,便松散了一些,眉眼间也露出一丝的疲累之色。
金盏最是个有眼色的丫头,在完颜氏坐下来后,便立刻拿了松软的绣垫,放到完颜氏的肩头,轻轻的为完颜氏捏着肩头,劲巧拿捏的恰到好处,金盏的按摩让完颜氏舒服的叹出一口气。
“金盏,你说,林佳氏她是真的不懂?还是装作不懂的?”如果不是有十四阿哥下命要她试探一下,借此想要看看林如海的态度的话?完颜氏是真的不想要和林佳氏打交道。
金盏笑着回答说:“回福晋的话,单看十五福晋的表情,应该是真的不懂。”
十四福晋冷笑一声,说:“真的不懂?我看她是装不懂才是。林佳氏出身世家,她阿玛林如海就是个滑不留丢的,林佳氏是他的嫡长女,虽然其母早逝,但林如海对她的教导很是严格,早前母妃曾经召见过她一次,过后,赞她是个沉稳有度,行事端方的。既是如此,她怎么可能连个话都听不懂。她分明就是故意的。”
或许外人不知道,但作为十四阿哥的嫡福晋,她又如何不知?先前大选的时候,母妃便向她透了口风,说是想要为十四阿哥求了林如海的嫡长女林佳氏做侧福晋,她心中当下便一阵的不舒服。她虽然未曾见过林佳氏,但也曾听说过一二。她是林如海的嫡长女,本人不但生的貌美,性格也温柔,而且自其母贾佳氏去世后,家中的一应琐碎事务都是她在打理,所以打理家事上也是一把好手。先前大选的时候,母妃也曾经召见过林佳氏,也开口赞她沉稳有度,性格端方,是个好的。她本来心中极其有危机感的,不过后来事情却出了岔子,事情竟然没成,她心中松了好一口气。只是再次见到林佳氏,虽然知道这件事并不关她的事情,但再次见到她,心中免不了有几分的不自在。今日要不是十四阿哥再三的交待,她还真是不想要和林佳氏多说话的。
做为十四福晋的贴身心腹大丫头,先前德妃娘娘有意要为十四阿哥求十五福晋的事情,她也曾听十四福晋抱怨过。此时,闻言,便敛下眉头,不敢再说话了。这事可以说涉及到皇家比较隐秘的家中之事了,要是一个弄不好,就此丢了小命也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