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皖从未见过这般模样的太后,又或者说这才是太后本来该有的模样。
“是哀家大意,才会让人一而再再而三的陷害你,皖儿你记住,哀家是你的后盾,这后宫还无人能够藐视哀家。”
姜皖有些惊讶,看来此次她被陷害一事触动了太后。姜皖看着太后,心里有些愧疚,太后本不该再陷入后宫的尔虞我诈,如今却又要因为她而出面震慑后宫。
“姜皖多谢太后。”
姜皖从太后处回到夏雅涵的别院,告诉夏雅涵自己要回落云轩的偏院去。夏雅涵说什么也不愿意让姜皖回去。
“落云轩的那些人明摆着要害你,你还回去做什么?”
“他们不过是被人收买做了假证,并不会愚蠢到亲自对我下手,而且我现在是奉陛下旨意参与查案,若是在此间死了,那不就明摆着是有人栽赃嫁祸了吗。”
姜皖其实心里也是有点不太放心,毕竟先前林瑶可是给她送过有毒的饭菜,想要直接要了她的姓名。自己如今是众矢之的,万一牵连了无辜的夏雅涵可怎么办。
夏雅涵见自己劝不动姜皖也就随她去了,表示如果落云轩的宫人再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就一定要回她这里来。
第二日,姜皖正是参与曦嫔溺毙一案。姜皖前去太医院询问仵作曦嫔的尸身是否处理。
“大人,我想要看看曦嫔娘娘的尸身,可否带路?”
仵作知道姜皖是奉旨而来也就没有推脱,带着她到了宫里停放尸身的义房。姜皖刚走到义房的院子就感觉有种阴风阵阵的感觉,手臂上都起了鸡皮疙瘩。
因为义房是停放尸身的地方,所以白布一类随处可见,阴气盘踞,所以门窗上也有新旧不一的黄符。
“辛官女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害怕也是常理之中,这义房如今只停放了曦嫔娘娘的尸身。”
仵作打开门带着姜皖走了进去,姜皖入目便是一张又一张的长桌,上面都盖着白布,但是并没有尸身。
曦嫔因为身份特殊,她的位置则在最阴凉通风的地方。仵作递给姜皖一双手套和一面白布用来蒙住口鼻。
“我能把这白布掀开吗?”
“自然是能的。”
姜皖掀开白布,曦嫔的尸身暴露在眼前。这是姜皖自得到消息之后第一次见到曦嫔的尸身,曦嫔那因为窒息而青紫的脸,让姜皖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
姜皖从未接触过死人,难免会有此反应,不过她很快便镇定了下来。
曦嫔身上的衣物没有残缺,鞋底有池塘边因为下雨而潮湿的泥巴,看来曦嫔确实是自己到的池塘附近。
不过为什么曦嫔会无缘无故独身一身走到池塘边去呢?这个疑问萦绕在姜皖的脑海。
“辛官女可有什么发现?”
“曦嫔娘娘发现的时候,面部后来可有人动过?”
“这倒是没有。”
打捞当天接触过曦嫔尸身的只有那几个负责打捞的宫人,以及他了。
姜皖看着曦嫔的脸,因为放置了几天,脸没有刚被打捞的那种浮肿感,能看出曦嫔清晰的五官。曦嫔的神色引起了姜皖的注意,曦嫔双目圆睁,嘴巴也是张开的,似乎临落水前是受到惊吓的。
姜皖俯下身子,又发现曦嫔的衣服似乎被人拉扯过。如果曦嫔是不甚落水又怎么可能会是这样,而且刚落水也应该会有呼救的声音,但是那晚没人听到动静。
姜皖有个大胆的猜测,曦嫔应该是被某人以某种原因邀约出去,随后二人在池塘边起了争执,曦嫔不敌被推入了水中。
不过这又与先前的推论相悖,让姜皖一时间陷入两难。
就在姜皖皱眉沉思的时候,不经意地一瞥却让她有了另外的发现。她注意到了曦嫔的手指甲,曦嫔爱美,所以留了很长的指甲。先前曾有落云轩的宫人受了她的责罚,不过一巴掌而已,那宫人的脸上就被指甲刮出了血痕。
“这是?”
姜皖凑近了看,发现曦嫔的手指甲里有血迹,再仔细看,每个指甲里都有。这肯定不是曦嫔自己的。
姜皖因为这个发现而脸上浮现了一丝笑意,这个案件的关键点出现了。
“辛官女,可是有了新的发现?”
“确实是有了新发现,多谢大人今日带我前来,我还需要去向陛下禀报此事,先告辞了。”
姜皖将手套和蒙面白布摘下来递给仵作,随后快步离开了义房。仵作把曦嫔身上的白布盖了回去,看了一眼随后走出了义房,义房的门关上了。
陆之行此时刚下完早朝,就遇到了来找他的姜皖。陆之行有些惊讶,莫非是姜皖找到了新的线索。
姜皖看到陆之行之后快步上前,“参见陛下。”
“辛官女如此匆忙,可是案件有了进展?”
“正是如此,陛下可否借一步说话?”
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宫人们来回经过,不是个适合谈论案情的地方。
“与朕到御书房来吧。”
陆之行点点头,姜皖倒是个谨慎的,这一点让他有点刮目相看了。姜皖和陆之行走进御书房之后,陆之行让近卫出去带上了房门。
“坐下说吧,你有什么新发现?”
“我今日去义房查看了曦嫔娘娘的尸身,发现曦嫔娘娘有和人撕扯的痕迹,所以我推论出,曦嫔娘娘是被人所害。”
陆之行看着姜皖认真的模样,又回想起当然曦嫔被打捞时的样子,当日他并未凑近,所以没有注意到。
“你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