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陈立再也不敢觊觎白珞的美色,大声求饶。
白珞一听陈立说得不像话,俏脸一沉,柳眉微蹙,斥道:“竟敢贿赂本官,就不怕罪加一等,再给你加十杖吗?”
说完直接几根黑头签掷在地上,喝道:“行刑。”
何三何四自然知道这白黑红三签的猫腻,立刻会意。
两人高高举起那碗口大包着红铜皮的杀威棒就对着陈立那白花花的屁股砸了下去。
只听“砰砰”的两声着肉闷响,随后便是陈立撕心裂肺的一声“啊!”
只这两杖下去,就把陈立的屁股砸出了两道鲜红的血痕。
而陈立不但臀部剧痛,也因为这一声大喊,而崩裂了脸上长长的伤口,鲜血和着黄脓流了满面,看起来凄惨恶心无比。
且下身脸上的两痛交加,让陈立想到后面的八十八杖,更是骇怕难当。
只见他又痛又怕,手指紧紧的扒着春凳两只凳腿,整个人趴在春凳上颤抖个不停。第三四杖还未下来,身下已缓缓淌出黄色的液体,滴滴答答的从春凳上淌到地上。
竟是小便都吓到shī_jìn。
围观的百姓们纷纷用手掩住了口鼻,女子们更是爱洁的后退了几步。
陈立嘴里只无意识的喊着:“大人饶命啊,大人饶命啊!……”
似是这样嚎叫就能减轻一点自己的痛楚一般。
整个公堂已经脏臭不堪,可是围观的百姓却都未散去。
一来,公审难得,当堂去衣杖责更是难得一见;二来,大部分的男子还想等着看沈氏去衣呢;三来,则是大姑娘小媳妇们都想多看几眼白珞这个美男子。
毕竟县令大人是如此绝色的美男子,平日里又高高在上,实在是难得一见,今日这难得的机会,女子们都羞红着脸,想抓住机会多看几眼。
沈氏跪在一旁,冷冷的看着陈立狼狈不堪的模样,脸上是对陈立入骨的厌恶和憎恨。
她现在终于看透了陈立的自私无能和卑劣无耻,却已然没有办法回头。
心中无比后悔自己当初怎么就瞎了眼睛,看上了这么一个不是人的狗东西。
陈立那边,何三何四自打得热闹,姜信和王海则朝沈氏走过来。
沈氏从地上爬起来,平静道:“不劳官爷动手,罪妇自己来。”
她自己伸手脱下襦裙,露出里面已经因坐牢几日而已经由白色变得灰扑扑的里裤。
围观百姓中立刻传出几声猥琐的口哨声。
沈氏正要伸手再脱下里裤时,白珞蹙眉出声制止道:“可以了,就这样行刑吧。”
百姓中立刻响起一片男子的嘘声。
一直如死水般沉静的沈氏,这下终于抬头看了白珞一眼,目光中有着隐隐感激。
吴之善却上前一步,附到白珞耳边道:“大人,这恐怕不妥吧,大洲国律法可是明文规定,通奸罪需去衣受杖,法不容情,且这众目睽睽之下宽待沈氏,若是日后被都察院的查起来可不好办啊……”
因刚刚呈交凶器而在公堂一旁的苗芜,听到吴之善的话,嘴角直抽抽。
都察院?
都察院的院史大人正在咱们后院里住着呢?
就大人这些时日来所做所为、桩桩件件,哪件人家不是看在眼底了?
要抓早抓了,还等现在?
白珞低声对吴之善说道:“无妨,等都察院来查了再说。”
又对着姜信王海亦扔出黑头签,沉声道:“行刑!”
不让沈氏去衣,是怜她是女身,可陈沈二人一同犯法,刑罚的轻重应该一样才公平。
姜信王海领命,架起沈氏趴上春凳,杀威棒在沈氏臀部点了两下,就啪啪的打了下去,力道与打陈立并无二致。
没几下,沈氏的臀部,就从里裤里浸出血迹来。
可那沈氏却与陈立不同,只咬紧牙关默默承受,竟连一声闷哼也无。
两人同时在堂上挨打,竟打出两番截然不同的光景来,一边热火朝天,一边静寂无声。
一边本是最为斯文的读书人,被打得撕心裂肺胡乱求饶,骇怕到小便shī_jìn,整个公堂都是他惨痛的嚎叫声;
另一边只是市井妇人,却在公堂上一直平静以对,便是挨打,也是安安静静默默忍耐,既无惨呼亦无求饶,一个通jian之妇,居然挨打挨出了几分贞烈之色来。
一开始都对沈氏诅咒怒骂,只想看到她狼狈不堪罪有应得的百姓们,看到沈氏如此硬气,竟都慢慢的沉默了下来。
一时间公堂内外除了陈立的嚎叫外,一片古怪的静寂,只有此起披伏的杖责之声,啪啪啪的在公堂之上回荡。
公堂之外,远离百姓的人群处远远立着两人,正是柳之然和花潜。
两人从头到尾,看完了这场公审。
“大人,这沈氏受刑不去衣,这不合规矩吧。”花潜道。
“嗯。”柳之然表情平静,不置可否。
花潜又道:“大人,柴胡昨日出了府,挨家挨户送还贿银,属下用了手段听了,听那柴胡说,白大人说自己心中不安,幡然醒悟,决定痛改前非。”
花潜偷偷抬眼看了一眼柳之然的表情,斟酌着说:“大人,您看这白县令会不会是知道了您的身份啊,在亡羊补牢啊。”
“嗯。”柳之然目中露出玩味之色,却依旧不置可否。
花潜不敢再多说,退后一步,闭上了嘴巴。
九十杖足足打了两个多时辰,几个衙役中间还歇了一回,这才打完。
陈立早已经皮开肉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