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乱的眉头微皱。
不过唐笙是看不见他的神情的,但感觉到他的身子一僵。
她的反应是:赌气般的搂得更紧。
“你在干什么?”司马乱冷而没有感情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他站着没动,胸腔的震颤仿若心跳。
尽管他几乎没有心跳。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只是一具尸体。
“很显然,抱你。”唐笙大声道。
“唔。”头顶一声轻笑,“你知不知道,不经允许接近我,会被视为攻击。”
“怎-样!”挑衅。
“你眨间眼就会被丢出去,摔死或者一万种死法,不会比捏死一只蚂蚁更难。”
“胡吹大气。”唐笙冷哼,“有本事,你先找出一只蚂蚁来我看看。”
司马乱一怔,发现这块肉说话完全不按常理和逻辑。
后半句不是应该跟:有本事打死我吗?
为什么让他找蚂蚁。
李小山说古人类女性随心所欲,看来没错了。
“放开。”他只得发布命令。
但某块肉怎么肯听。
只是不听也没有办法,司马乱只用两根手指,捏着她的后衣领,轻松就把誓做八爪鱼的某人拉开了。
被这块肉这么近距离贴着,能感觉到她的柔软和芬芳,让司马乱舒服中带着极度的不舒服,只得远离些。
只是他才得到“自由”,转眼间又从背后给抱住。
“我警告你……”
“我只是想降温而已。”唐笙有点报复性的说。
那些激素对她的影响越来越深了,她现在浑身发热,难不成要她去浸冷水吗?
她才大病过一场,而这地方缺医少药,特别是针对正宗人类的人药。
若她再感冒了,就离死不远了。
末世里,不,现在是末世后,生命已经变得无足轻重。
但即便如此,她至少不会自我放弃。
现在有一块天然的大冰块摆在她面前,她怎么可能不去珍惜?
如果要给这份清凉加上一个期限,她真的希望是一万年!
只不过抱了片刻,他的体温,他的冷静。也许,还有他的男性魅力,已经让她舒服了些。
“有问题,去找李小山。”司马乱再度扯开缠在他腰上的手臂。
这块肉太靠近他,总让他感觉胸口有什么利刃在挖呀挖的,好像要掏出个洞来。
那让他感觉会透口气,也不错。可又觉得要失去什么,有些恐慌。
他不喜欢这样,因为他从不会害怕。
“我不要李小山!”唐笙立即反对。
就算她被植入了某些不要脸的激素,却也不是谁都行的。
哪怕是春天里的动物,也会有个选择的过程,何况她是人啊。
事实上她谁也不想要,除了司马乱。
难道就是因为他长得好看?
不对,萧瑟也好看。
范西东更好看,但她似乎没什么兴趣……
“你这是……”司马乱终于觉察到不对劲儿。
他转过身,捏着唐笙的下巴,把她的脸向左转又向右转,看了半天。
“你是想jiao配?”他很认真,很认真,很认真的提问。
甚至微侧了头,神情绝对一本正经。
完全没有尴尬和隐晦,就好像问你要不要吃饭那样。
然而那两个字却令唐笙瞬间炸毛!
她几乎跳起来,愤怒,或者说是羞愤万分。
“你!原来你知道李小山对我做了什么!”她指着司马乱,面孔雪白到近乎透明,“我真是傻透了,你是他的领主,对他有绝对权威,他做什么敢不经过你的同意?!”
本来她还以为,有那种疯狂科学家会瞒着上级做些丧尽天良的事……
“唔,我知道。”司马乱点头承认,神情还是毫无波动。
唐笙却气得手脚发抖,平时那般伶牙利齿,此时却连半个字也说不出。
司马乱似乎诧异于她的反应,冷静,或者说无情地道,“做为一块肉,你的价值是被吃掉。做为实验品,你的价值是被实验并提供反应,这有什么问题吗?”
唐笙太气了。
那种被侮辱和轻视的感觉,她这辈子不想再经历第二回了!
她胸中似乎被燃起了一团火,烧得她想爆炸。
可偏偏,没办法爆。
那些复杂的情绪无处发泄,最后化成“哇”的一声。
总倔强的告诉自己不许在高阶新人类,特别是司马乱面前哭。
可是上次已经破功一次,这次的脆弱就忽然就变得好容易。
不过上次是悲伤哭泣,还有三分隐忍,这次她简直豁出去了,哭得真震屋宇。
司马乱镇定在站在原地。
但天知道,他心里奔过了一万头神奇的动物。
如果他不是因为进化而忘记末世前的事,就会认出那种动物是草泥马。
而且天还知道,他是多么的手足无措,面对现在的情况,简直比面对千军万马还难。
怎么办?
任由她哭下去吗?
不知为什么,有点不愿意这样。
或者因为她是她的财产,他不愿意受损失。
嗯,一定是这样。
“好吧,你要降温,我给你降温。”他走过去,张开双臂。
潜台词是:给你抱还不行吗?不要哭啦。
可唐笙却连着后退几步,拒绝!
“你到底要怎样?”司马乱皱着眉。
看着不耐烦,实际上是无可奈何。
那语气和神情,像极了直男男票,搞不清什么地方惹了心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