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华元旦第一天的夜晚,弥漫全城的节庆气氛仿佛仍在夜空飘荡不散。这条麻海镇通往县城的公路上,平时的车辆并不多,但今天夜晚却是连绵不断的车流和车灯,把道路汇聚成灯束的海洋。一辆辆车急不可耐地向前移动着。
交警们在闪烁的车灯中忙碌的指挥着交通。
郭小洲一边看表,一边轻轻捶了捶方向盘,无可奈何地放慢车速……
等他的车来到“安安汗蒸房”的店门前时,时间已经过去了二十分钟。郭小洲拿出一只墨镜带上,这才下车,走进汗蒸馆。
柜台前的服务员好奇地看着这个身材高大外形俊朗的男人,大半夜戴墨镜,真够耍酷的。
郭小洲开口,“我找两个朋友……女的……”
“哦,您是周小国先生吧,您的两个朋友已经进了蒸房,让你来了后直接进去,房间在贰零八……”
周小国?郭小洲刚要摇头否认,忽然想起,周小国倒过来念,不就是郭小洲吗?看来又是朱大主播的杰作。
郭小洲拔腿上楼。
服务员喊道:“请先生先更换汗蒸服才能进房间。”
“不用吧,我就上去打声招呼。”
“抱歉!我们这里有规定,不换衣不能进蒸房,再说您穿这么多衣服,进房浑身大汗,出门时肯定感冒……”服务员喋喋不休的说着。
郭小洲站在原地拨打朱颖的电话。
无人接听。
“先生,蒸房不能带手机进去的,得注意安全。”
郭小洲无奈地走进一间更衣室,换了一套汗蒸服,穿上拖鞋,走上二楼。
站在贰零八房门前,他才摘下墨镜,轻轻推门。
他还没看清楚人,便听到朱颖特有的磁性声音,“快关门,冷气都进来了……”
他“哦”了一声,随手关上门。这才看清楚房间。
这间汗蒸房不大,不到十个平米,灯光不明也不暗。房间正中央有个榻榻米。榻榻米上边平躺着两个女人。进门的右侧摆放着一个低矮茶几,上边放着两壶茶水和一打一次性纸杯。
郭小洲一手拿着墨镜,一手拿着毛巾,站在门口,打量着榻榻米上的两个女子。
丰娆平躺着,看到郭小洲,她连忙起身打招呼,“小洲来了……”
郭小洲对她挥挥手,“娆姐你继续躺着休息,不用管我。”
朱颖只是大大咧咧的仰了仰头,一头蓬松卷发弹跳着魅惑的光芒,她拍了拍她身边的空位,嗓音慵懒道:“小洲洲,过来躺我这边……”
郭小洲面无表情地朝茶几方向走去,“我就坐这里。”
朱颖俏皮的耸了耸鼻子,“莫非你想睡娆娆旁边?”
丰娆立刻娇嗔道:“颖颖你……”
郭小洲几乎克制不住自己想揍朱颖屁股的冲动。若不是丰娆在场,他甚至还想严厉的提醒她,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习惯和处事原则,朱颖你不能把自己的兴趣和喜好强加于他和丰娆身上。弄得他和丰娆尴尬难堪。
朱颖敏感地觉察到郭小洲的情绪变化,忍不住“咯咯”笑出声来,并不断用手去拍打自己的胸脯。笑得不亦乐乎。
“朱颖,你多大的人了,怎么还像个长不大的孩子?”郭小洲忍不住批评道。
“哈哈!”朱颖恣意大笑,乍一看,她平躺着身材没有丰娆那般傲人,但浑身却透着骨子灵气,充满了狡黠挑逗的魅惑力,这比世俗的“风骚”高出一格。这不是普通的漂亮或者美丽可以去形容的。
“我如果成熟市侩了,我还是朱颖吗?”朱颖微微嘟起嘴吧。有人评价说,朱颖全身最漂亮的点就在她的嘴唇上。她的嘴唇是那种两头翘尖,唇角却弯弯内收的形状,唇色永远如同剥开的水蜜桃一般,就算不用唇彩也能有那种水润的感觉。
“再说了,我整天在台里跟他们装,装着平静,沉稳,端庄,高深,字斟句酌地说话,小心翼翼的保持公众形象,难得能在你们面前放开了,轻松下,你们却说我不成熟,我容易吗我……”
丰娆弱弱的说:“颖颖,小洲现在毕竟身份不一样,你得注意点……”
“是的,是的,要照顾领导的公众形象嘛……”朱颖漂亮的嘴唇露出几分讥诮的神情,伸脚捅了捅郭小洲的脚丫子。“喂!大书记,我们这次过来景华,知道你忙,一没要你请吃饭,二没要你陪玩,让你过来陪半个小时的汗蒸,您还觉着憋屈?”
想到朱颖忙前忙后的默默帮他,郭小洲顿时开始反省自己,他微微一笑,用脚尖子回挠她的脚板心,连声道:“没觉得憋屈,只有内疚。觉得对不起……”
“得了,别继续说,再说我要呕吐了。”朱颖似乎十分享受两人这种“捅脚尖”的小暧昧,一边用脚丫子拧郭小洲一边说,“郭大书记,知道您最近忙,工作要干好,身体一样很重要,喊你来放松一下,暂时忘却你的政治、圈子、斗争、权力……”
朱颖说着,她的脚尖上移,来到了郭小洲的大腿处。
郭小洲想伸手去阻止,却又顾忌被丰娆发现。他借机起身倒茶,逃过她的脚尖“侵犯”。
不知道是蒸房闷热还是他心跳加快,他感觉口干舌燥,大口大口连喝了两杯水,这才坐下,但脚膝盖弓起来,不敢再伸直。
从他认识朱颖开始,她就跟其它女人完全不一样,妖艳邪媚、狂野性感,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儿安定的因子。
哪怕在她最低谷的那段日子,被人当众刮脸,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