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叔保明显已梳洗过,换了件勉强算得上白色的t恤,卡其色中裤,头发半湿地垂在额前,尚算清爽,他拉着苏菲的行李箱,白色的行李箱也清洁过,净白如新。
“保妈,还没休息?”小云上前扶过保妈,苏菲才看到老奶奶走路有点儿跛,不算严重那种,就是有些蹒跚。
付叔保站在门外,双手扶着拉杆,微微躬身低头:“苏菲阿姑,再次说声抱歉,对不起!”
苏菲听见这声阿姑就想发作,然在老人面前她会尽量保持体面。
保妈心思通透,察觉苏菲脸色变了几变,轻责儿子:“称呼苏菲姑娘,人家不是头山村人,不懂什么阿姑。”
付叔保颔首:“苏菲姑娘,对不起。”
苏菲大方地对保妈说:“没关系,您叫我菲菲好了。”
“叔保进来坐吧!”小云招呼,
“不用了。”付叔保站在门外伸长手把行李推往里面,小云老师的房间我不方便进。
苏菲拨走面前飞过的蚊子,乡巴佬杵在外面又不能关门,引来一屋蚊子。
“行李叫叔保拿来就行,怎要您走一趟?”小云扶保妈坐下边说,
“我听叔保说开罪了苏…菲菲姑娘,专诚领他来赔罪。”
保妈斑白的发髻梳得整齐贴服,两只圆杏眼深邃明亮,看上去很有精神,鹅蛋脸虽已松弛刻着皱纹,但不难看出年轻时一定是个美女,她说话温文有度,态度祥和,说她像大家闺秀也不为过。
“保妈,别这样说,小事罢了,不就是洗个澡的事?”不知怎地,苏菲觉得保妈特别亲切,有点像她已过世的姥姥,
“菲菲姑娘,你不怪他就好,他打小儿就直来直往,粗枝大叶。”保妈听到儿子的乌龙事已过意不去,小云老师的人客就是头山村的贵宾,所以她说过儿子之后,不放心跟过来看看,现在看苏菲如此明白事理也就安心。
送走保妈,一关上门苏菲立即点上几个蚊香,
苏菲好奇:“保妈不像乡下人。”
“听说她年轻时一家从北方走难来头山村,好像是书香世代,不知为何留下就不走了。”小云也是一知半解,
“那保妈怎不教教他儿子,也不用当送水工吧!”苏菲边拍着蚊子,语气带点轻谩,
“他不是送水工,就帮朋友替工几天,平常他在这里种田,养鸡什么的。”小云像突然想起什么,“听说叔保以前可是这里的学霸,高中毕业后本来可以进二本大学,就是为了照顾父母没出去念书,你也看到保妈腿不好,保爸腰椎有事,是驼子,不过保爸一年前去世了。”
“啪!”苏菲一把拍上自己手臂,死蚊子!敢咬我?
苏菲扫扫手掌:“原来是这样。”小云说过,现在村里剩下最多的就是老人和小孩,年轻人都出去打工赚钱,所以付叔保就是个例外。
苏菲忽发奇想,鬼鬼地笑,“若你决定留在这里,要不就收了他,他人也算帅,又有高中程度,又孝顺,最重要有精壮的身驱,强~健的臂弯。”说完她一把箍~住小云的脖子,
小云动弹不得,挣扎求饶:“放过我吧,我不好大块头,只爱文青。”
“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哪来文青,嗯?”苏菲加大力度威胁,
小云反手拧苏菲腰肉,趁机挣走:“管好你自己呗,别让ben飞出你五指山。”说完伸手作猫抓状,就转身去洗澡。
苏菲才想起要打电话给ben,拿出手机原来他已发了几个信息过来,最后一个是半小时前,说要去开会,苏菲知道他开会最少得两小时,只好发信息给他报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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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喔喔喔--”苏菲天半亮就被公鸡闹醒,小云已穿戴齐整在梳头发,
苏菲困得很,拉起被子盖住头,声音嗡嗡:“起这么早,天还没亮啊!”
“你再睡会儿,我午休回来陪你吃饭。”小云见苏菲没应,走过去揭开被子,苏菲眼睛闭着,眼睫毛上沾着眼屎,浓密的长卷发在脸上乱爬,有几撮染了囗水的湿发还窜到囗中。
“听到了,听到了。”苏菲喃喃如在梦呓,说完吸溜了一下囗水,
小云对苏菲的恐怖睡相已见怪不怪,她叮嘱:“你醒了在附近走走,别到荒芜地方走就行。”
苏菲模糊应了声就拉回被子继续睡。
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嘈杂,小孩的喧闹、老师的训斥、晨会的广播,直到上课铃声响人声稍为平息,又到狗吠、鸡啼、猪叫、马达声,苏菲辗转反侧,终於烦躁坐起,乡间不是应该安宁的吗?怎么闹得和城市不惶多让?拿起手机看才刚过九点。
苏菲拖着脚步丧尸般走到厕所,被镜里人吓了一跳,脸色苍白,头发蓬松,严重黑眼圈还布满眼屎,嘴角一串囗水渍,苏菲抹抹嘴,昨晚和小云聊天,忘了卷头发和做脸部护理,现在头发如野草乱缠,得再次洗头发才能重新造型,心想这里又没认识的人,她随意绑了个丸子头,涂上防晒,穿着家居服就出门。
经过的教室学生在专心上课,转到小操场静俏俏的,只有几只黄澄澄的公鸡在散步,苏菲架起墨镜,撑起伞打算出去走走,外面错错落落几十间土坯房,几个老人聚一起聊天喝茶,小小的田间有人蹲身在工作,正对面一块泥地有人推着机器翻土,沙尘滚滚的,苏菲觉得没趣,便打算转身回去。
“菲菲姑娘,早!”是付叔保的声音,他放下耕田机,拿脖子挂着的毛巾边抹汗边跑过来,
苏菲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