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正是泷泽彻。
“以后少来扰我清净。”清逸居士微微蹙眉。
刚刚若不是他亲自求到她面前,她说什么也不会见苏轻羽的。
那年冬日,因为皇帝,她痛失了她的第二个皇儿,自请出宫清修时,刚好遇到苏轻羽两姐妹,因为痛失爱子,她便将那两姐妹当成自己孩子教养。
可一年后,她发现自己越来越离不开那两姐妹时,心慌了。
有爱则有忧,在意了便会害怕失去。她只想让自己心无挂念,于是便狠下心那她们逐离身边,刻意遗忘。
她顿了顿,“你……当真对丞相府的那个丫头上心了?”
泷泽彻抿了抿唇,虽没言语,其中的意思却十分明显。
清逸居士微微垂眼:“你以后可是要做帝王的,怎能做到从一而终?苏轻羽那丫头毕竟与我有一段缘分,何苦让她走我这般道路。”
谈起别人眼红的皇位,她眼中丝毫没有波动,反倒说到后面时,她眼底带着几分嘲弄。
泷泽彻握紧了拳头。他知道,母妃这是在怪他和父皇。
自从那次事后,母妃便搬离了皇宫,在这奉国寺一待就是好几年,父皇的不闻不问,也彻底寒了母妃的心。
泷泽彻,垂眼遮下心中思绪,喉咙有些沙哑:“母妃,除了阿苏外,我不会再有其他女子。”
清逸居士剪了一支梅枝,没有接过他话头:“但愿那东西能帮到苏家那丫头。”
声音缥缈,俨然对泷泽彻说的话不屑一顾。
苏轻羽自然不知母子两人的对峙。先前清逸居士走后,她还是暗含侥幸地在外面等了许久,可是,那个人却再没出来过。
见此,她也只好歇了心思。
此刻返回丞相府的她坐在马车上。
奉国寺修建于陡峭高山,山路狭窄,下面便是万丈深渊,有着别样的峻险之美。
可苏轻羽却没心思欣赏,只是认真打量着先前清逸居士塞给她的小花瓶。
可看着看着,她眉头微微蹙起。
虽然花瓶里的插花都恰到好处,别有意境,但也并没有什么特别,先前居士为什么会一次次强调这个花瓶?
她想要让她领会什么吗?或者仅仅只是让她看看这插花?
指腹细细摩擦着花瓶的每一处,她似要找到什么不一样的东西来。
可一次次的结果告诉她,那花瓶与往常的并没有什么不一样。
难道是她想多了?苏轻羽微微蹙眉。
这时,马车一个踉跄,她手中的拿着的小花瓶差点甩出去。虽然,她反应迅速,可花瓶中疏散的花枝却还是有些许落在了地上。
“你们是怎么驾车的?”她眼里划过一道寒光,声音中带着的几分微不自怒。
看似恭敬的话语带着几分吊儿郎当:“三小姐赎罪,前几日一直阴雨连绵,所以这山路颇为坑坑洼洼。偶尔会有颠簸也是正常,您为难我们做下人的也没用。”
苏轻羽眉头紧皱,刚准备敲打他们几句时,目光撇过花瓶却愣住了。
那花瓶底,似有什么东西。
她来不及计较,赶紧把剩下的花枝全拿了出来。
霎时,一块羽毛形状的玉佩暴露在眼前,静静地躺在瓶底。
这不是……看着瓶底的东西,她眼底划过一抹亮光。
倏地,外面传来了轰隆隆的巨响。
外面传来惊呼:“不好了,是山石滑落下来了,赶紧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