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捏着那香囊,心里很纠结,这些天与柳川南相处的点点滴滴在我脑海里不断的回放,怎么也说服不了自己。
草九姑和柳川南,我到底该相信哪一个?
草九姑像是看出来我的顾虑一般,劝解道:“小茶啊,婆婆是从你这个年龄长起来的,情窦初开的年纪又遇上条件不错的男人,很容易沉沦,但是咱们跟别人不一样,一步错便可能是万劫不复,当断则断。”
“婆婆,您确定真的是他吗?如果他的目标是羊皮卷,他早就得手了,何必还要帮我?”我迟疑着问道。
草九姑苦笑一声:“傻孩子,那是时机还不成熟,我问你,你大腿内侧是不是长了东西?”
“啊?”我惊得瞪大了眼睛,这么私密的事情她怎么也知道?
草九姑看我表情便明白了:“那是蛊种,随着你们的接触越来越多,会越变越大,你身上的蛊毒很重,很可能帮他培育出他想要的蛊种,所以他不急着让你怀孕将蛊毒遗传下去,而是养着你,毕竟养着你,就是养着那蛊种,懂吗?”
她的话犹如晴天霹雳,劈得我六神无主,原来是这样,我真的被柳川南骗了。
“本来我不想这么早告诉你的,但是小茶,婆婆不能看着你往火坑里跳啊。”草九姑继续说道,“你哥哥……他没死。”
“哥哥没死?”我仿佛溺水的人一下子冲出了水面,又活过来了一般,抓着草九姑的袖子急切的问道,“婆婆,我哥哥真的没死?怎么可能?他现在在哪?情况怎么样?”
哥哥三年前明明出了车祸,是外婆亲自入殓下葬的,怎么可能死而复生?
“你哥哥的情况很复杂,一时半会也说不清,不过他还活着这是千真万确的,等蛟龙坡的事情了结了,我立刻让你们兄妹相见。”草九姑保证道。
那时候,我的脑子里已经完全被‘哥哥还活着’这个讯息填满,那是护我疼我十几年的哥哥啊,没有他我可能早就死了,如今还能再相见,我怎能不激动?
我几乎是哀求了:“婆婆,我现在就想见哥哥,你让我们见一面,之后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你哥哥如今身在湘西,就连我想见也得提前商量。”草九姑沉吟一声,“罢了罢了,你的手机给我用一下。”
我连忙将手机递过去,她起身去院子里拨电话,过了一会儿回来,将手机递给我:“你看看这是谁?”
我接过手机一看,那是一张刚拍的照片,照片中,男子坐在一个高高的木桶内,木桶边缘散发着热气,他闭着眼睛拧着眉头,即便时隔三年,我仍然一眼便认了出来。
“是哥哥,他右眼角的疤痕是我十岁时淘气推他,撞在桌角磕的。”我一边说一边哭,哭着哭着又笑,像个傻子一般。
草九姑伸手揩去我的泪水:“小茶,咱不哭,你哥哥如今身体还没完全恢复,每日都必须泡药澡,你先解决掉自己的事情,婆婆带你去见他。”
我毫不犹豫的点头:“婆婆,那我们什么时候动手清蛊毒?”
“这个不急,你得先将羊皮卷拿到手,解密了羊皮卷上的文字,所有事情便迎刃而解了。”草九姑说完站起来要走,“小茶,这事做起来很危险,婆婆也不逼你,你自己考虑清楚,我先去盯着巫医准备东西。”
……
草九姑走后,我一遍又一遍的看着哥哥的照片,越看,思念如翻江倒海,一发不可收拾,我甚至翻出之前的通话记录打过去,但是却显示空号。
我明白这是一种隐藏手段,草九姑连手机都不用,更何况比她能力高强的那些隐士呢?
转眼又看到静静躺在桌上的香囊,犹豫着打开,将里面那张黑符拿出来,黑符上面描着血红色的符文,像是野兽张开的血盆大口,张嘴便要将人吞灭……
那一下午,我整个人都是恍惚的,哥哥死而复生让我又惊又喜,柳川南的人面兽心让我心惊,为了哥哥,为了自己,为了所有的寨民,我不能心软,必须一击即中。
可能是白天神经太紧绷了,一松懈下来整个人就感觉很累,晚上九点多我迷迷糊糊的便睡着了,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一会儿梦见哥哥,一会儿又梦见柳川南,一个翻身就听到窗户那边啪嗒一声,整个人立刻被惊醒,顺手拧开了床头灯,抬眼便对上了柳川南那双焦急的眸子。
“柳,柳川南,你怎么回来了?”他说最少要两天才能回来,这才刚过了一天一夜啊。
柳川南走上前来,一把将我搂在怀里:“谢天谢地,你没事就好。”
“我能有什么事啊,一直乖乖的等着你回来啊。”我心跳如鼓捶,完全没做好准备,他关心的话语让我心乱如麻,“倒是你,没见到你朋友?”
柳川南抱着我,头埋在我颈窝里,能感觉到他的紧张,我不知道这是真实表现,还是他装出来的。
如果是装出来的,那他真的可以去演戏了。
“我是听说草九姑来了蛟龙坡,半路折返,小茶,姓草的话,你半句都不能信,跟我走,现在就走。”柳川南说着拉我起来,要把我往外带。
柳川南的力气很大,我反抗是没用的,脑子里面全是草九姑之前的交代,以及哥哥的身影,抬手一把搂住了他的脖子,两腿顺势夹住了他的腰。
柳川南身子一震,反手托住了我的臀,以防我掉下去,我在他耳边轻声道:“柳郎,你去哪,我就跟你去哪。”
一边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