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索菲在1932年和1934年先后生下了建山、金山两个儿子,组成了一个拥有5个孩子的7口之家。
易卜拉欣在闲暇之余,也会带着妻子和儿女坐着马车到郊外游览。
他们到过湟中县鲁沙尔镇藏传佛教格鲁派六大寺院之一的塔尔寺,欣赏那里的佛塔、殿宇、经堂、酥油花、堆绣和壁画。
他们还游览了号称西宁八景的石峡清风、金娥晓日、文峰耸翠、凤台留云、龙池月夜、湟流春涨、五峰飞瀑和北山烟雨。
壮丽的青海山水和丰富多彩的风土人情,开阔了他们的眼界,使热爱家乡和热爱祖国的观念深深地烙印在他们的脑海之中。
巩国元的家乡也在西宁东边30公里的湟水河畔。1929年,青海建省的时候,碾伯县被一分为二。老鸦峡外的21个城堡划定为民和县,其余的部分属于新设置的乐都县。
他们一年四季做饭、饮水、洗衣服、浇地用的水全部来自湟水河。
巩开元性格文弱,寡言少语,不善农耕,从小在私塾里读过几年书,因此继承了巩氏家族喜好文墨的传统,以给百姓人家的孩子教书识字为生。
进入成年的巩开元奉父母之命,娶了王臣的后代、南山虎狼窝王家的女儿王天英。
王天英,中等个子,皮肤白皙,脸上的毛细血管隐隐可见。她虽然生长在封建氛围浓厚的大西北,但是,却不同于一般的女子,性格大胆泼辣,说话办事干脆利索。
巩家正是看中了她的这个特性,为了弥补儿子的厚道朴实和内向,才肯花费了大价钱娶回了王天英。
1932年8月,王天英为巩家生下了一个又白又胖的男孩。
巩家人非常高兴。一是头胎就是个男孩,预示着巩家繁衍的香火旺盛。二是孩子的眉眼长得英俊可爱,让人十分稀罕(喜欢)。巩开元心想,但愿这个孩子能够延续巩家的幸福和吉祥,便给他取了巩连朝这个名字。
1935年的腊月,西北风裹挟着铺天盖地的大雪,把乐都变成了一个银白的世界。巩开元怀里抱着3岁的巩连朝,推开家门,望着院子里的皑皑白雪,对儿子说道:“大雪兆丰年啊。俗话说得好,莫怨寒冬白雪飞,下的都是面和米。”
正在这个时候,他听到有人在外面使劲地敲着院门,便走了过去,从门缝里看到一个回回人打扮的妇女右手端着一簸箕木炭,左手领着一个4、5岁的小男孩。
那个回回女人看到巩开元,连声说道:“大哥,瑙们是从民和县过来的移民。家里的火熄灭了,房子里冷得不行,麻烦给接个火吧。”
巩开元将口袋里的洋火掏出来,递给了那个回回妇女,说道:“瑙这里还有半盒子洋火,你拿去用吧。”
那个回回女人接过洋火,连声道谢,然后带着孩子走了。
王天英在屋子里大声地问道:“你在和谁说话呢?外面那么冷,赶快把连朝抱进来……哎呀,瑙的肚子开始疼了,恐怕是要生了。开元,你赶快去叫接生婆。”
巩开元急忙回到屋子里,将儿子交给坐在右边侧屋的父母,披上棉衣就跑出了家门。
他沿着院子后面的土路上了高坡,绕过几个院子,来到了一座看上去新修的人家。他跑到门口才发现大门上挂着一把铜锁。
坏了!接生婆不在家。这可怎么办?
正在这个时候,旁边的一间小屋走出来一个回回人妇女。那个回回女人一眼认出了刚才借给自己洋火的巩开元,便立刻迎了上来说道:“大哥,接生婆到平安驿看亲戚去了,一时半会还回不来。你找她有事情吗?”
巩开元无奈地摇着头,说道:“家里的媳妇最近要生娃娃,前两天和接生婆算的是正月二十,今天才腊月十六,刚才喊着肚子疼,恐怕是要早产了。瑙得到南关找接生婆去。”
那个回回女人问道:“你到南关一个来回需要半个时辰,怕是来不及吧?”
巩开元急得直拍巴掌,嘴里嘟囔着:“这可咋办?这可咋办?”
那个回回女人说道:“大哥,孛着急!瑙会接生尕娃呢。瑙回家把包袱带上,马上就到。你先回去烧上一大锅开水。”
巩开元一听这话高兴得不得了,撒腿就往家里跑去。
巩开元回到家里,把铁锅架在生着火的炉子上,再把一大木桶水全部倒进锅里。
那个回回女人拎着一个蓝色的包袱进来了。她麻利地脱去身上的黑色棉袄,丢在仿古椅子上,转身走进的侧屋里,一边与王天英说话,一边忙碌着收拾东西。
巩家的正屋属于河湟地区典型的传统式布局:进入正门,迎面墙上的中央悬挂着一副松鹤万年画卷。画的两边是一副对联。上联是福如东海春意浓,下联是寿比南山秋色新。画卷的下面摆着一张脱了漆的仿古方桌。方桌的两边摆着两把同样是脱了漆的仿古椅子。
正屋向右边转过去是一间卧室,一般是由老人居住。向左边转过去也是一间卧室,多数是由年轻一辈人居住。
巩开元烧好了水,重新倒进木桶里,然后从厨房提到了左侧的卧室,然后走进右侧的卧室,抱起在热炕上玩耍的连朝。
老母亲把连朝交给巩开元以后,赶紧下炕拿出一个瓦罐来,将存放在里面的红糖取了出来,泡了一壶红糖水放在正屋的方桌上,然后赶紧钻进厨房旁边的鸡舍,一把抓住一只肥硕的老母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