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寂了许久,我终于迎来了最为关键的一天。
那天清晨,太阳出奇的温暖,大伙都穿得粽子似的,裹得非常严实,即便有咧咧的冷风,但走在水库边并不觉得冷,后背上反而沁出一丝丝热汗。
可能是因为今天要起鱼,我心情好罢了,等我到的时候,大头和矮子早就招呼着众人忙活开了,那小小的独木舟上愣是挤了四个人,他们一边下网,一边吆喝着,几个用洗澡盆绑着竹子的小青年也跟着下去凑热闹,弄得水声哗啦哗啦的,瞅过去好不热闹。
鱼苗下水不到半年时间,库里的水又不肥沃,我并不指望能捞起多少鱼虾,但这水库的王八非常多,捞上几天,说不定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矮子就站在我身边,对着水里的人指手画脚的吆喝着,看得出来他今天心情也不错,穿了一件黑色的小皮袄,戴着毛茸茸的毡帽,两只耳朵被冻得通红,可能是太冷了,他不停的搓着,呵出一阵一阵的白气吼道。
“他娘的,你们会不会干活,下网的速度快点,那边拉起来,这边放低一点!”
我摸出一根烟递给矮子,替他点上火,顺便将身边的一堆枯草也点上,他见有火,急忙将冻得哆嗦的手伸过来烤,我顿时就闻到了寒毛烤糊的味道,瞅着他说道。
“你丫的嚷嚷个屁,有本事你下水试试,这么冻的天,就让他们慢慢弄,完事了每人给二十块钱,咱们可都是乡里乡亲的,别太过分!”
大头在水里划舟子,可能见我和矮子在烤火心里不平衡,抓起一条大鲤鱼就砸了过来,不偏不倚,那鱼尾巴恰好砸在矮子的脸上,鱼儿噼啪几下,弄得我和矮子满脸都是刺骨的凉水。
鱼腥味很重,矮子脸上还粘搭着几片鱼鳞,他一脸嫌弃的样子,伸手摸下来,瞅见身边的一块大石头,奋力的砸向大头身边的水里,嘴里还骂着。
“大头,你他娘的吃饱撑着了吧,这么冷的天,让你也试试,他娘的!”
大头毕竟当过兵,那石头竟然被他伸手给接住了,然后露出一脸不屑的笑容,哈哈大笑起来,气得矮子干瞪眼,我拉着矮子蹲下来继续烤火。
我不知道烧了多少柴火,只是面前的碳灰厚厚的一层,快乐的日子总是在热闹和嬉笑中飞快的流逝,转眼就到了傍晚。
捞起的鱼并不多,但是王八却多得很,个头也很大,我矮子骑上三轮摩托全部送到乡里处理掉,吩咐大头明天接着干,等到夜里十点多,哥仨才凑在一起吃上饭。
我见明天还有事情,也没让他俩喝多少酒,风卷残云之后,我就对大头和矮子说道。
“你俩现在手里也有点钱,抽个时间去县里买个房子,城南有我,你俩就在城东和城西,往回有什么事情,咱仨能相互照应!”
矮子正拿王八壳子在啃,听我这么说,顿时就乐了,揉了一下鼻涕,张嘴露出几颗牙齿,上头还粘着韭菜。
“呵呵……山子哥,那感情好,咱以后也是城里人啦,可暂仨住在一起不是更好吗?”
我说过很多次,矮子做事永远欠缺思考,倒卖文物是犯法,住在一起,出事了很容易被一锅端,狡兔三窟,分三处是最为明智的选择。
大头嗦着鱼头,吸得鱼脑呲溜的响,他没有说话,但从他的表情好像赞同了我的话,丢掉鱼头后,问矮子要了一根烟,嘬了几口才说道。
“矮子,你他娘的是不是傻,住在一起,你和婆娘晚上那么大的动静,哼哼唧唧的,谁他娘的睡得着,我同意山子说的!”
实际上,我还有一个计划没有说出来,过完年以后,我准备将城南七层的楼房装修一下,弄个洗浴中心什么的,找几个小姑娘往里一坐,客人就来了,不过这事总觉得有违良心,钱来得也不是很干净。
但话又说回来,这个世界有白就有黑,有正就邪,我说这事不道德,很多人却非常乐意干,这叫什么,这叫笑贫不笑娼。
吃完饭以后,矮子撇下张芳,骑上摩托车走了,说是邻乡有个消息,需要确认一下,我瞅着晃来晃去的张芳,心里顿时就有些燥热,可瞅了瞅身边的陈慧,我只好起身出门。
再过两天就是小年夜,村子里已经放假,大头他老子也在家里窝着,我回头瞅了瞅张芳和陈慧,笑了笑便喊道。
“陈慧,大头,你俩出来一下,我有话要说!”
大头和陈慧有些不愿意出来吹冷风,站在门里望着我,我摸了摸嘴巴,吐了口痰说道:“大头,你老子待我不错,你和陈慧去挑几个王八,弄几条鱼给送回去,眼瞅着就要过年了,得孝敬孝敬他!”
大头可能不知道我有意支开他俩,拾起衣服准备走,但陈慧这妮子却非常警觉,看了看忙碌的张芳,又看了看我,皱起眉头就问。
“干啥,你干啥不去,是不是又憋着什么坏水,我可告诉你,别太过分了!”
“行了行了陈慧,不就是送点东西,你至于吗,山子是村长,虽然放假了,可事还多着,你就别烦他,跟我走吧!”
大头胆子很大,居然伸手去拉陈慧的胳膊,尽管陈慧不情愿,挣扎着想躲,但大头五大三粗,愣是将她拽走了。
张芳听到有动静,抬起头来看了看我,可能是因为冷,她穿得比较严实,瞧不见让人心旷神怡的东西,不过她的脸被冻得红扑扑的,像熟透的苹果,很有咬一口的冲动。
“怎么着,你晚上还是住我这儿,你要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