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子跟大头突然来了,我比见了娘们还要开心,扒拉上裤子,拒绝了和那个妮子拉扯,夺门而出。
自小到大,兄弟仨聚在一起从来不讲究排场,但酒却不能少。
和他俩约在玉莹的小卖铺,大头见面就很是热情的拥抱我,那大饼脸死贴在我脸颊磨蹭,弄得我一脸嫌弃,翻起白眼推他。
“刘大脑袋,你他娘的少恶心,再蹭老子脸皮都要掉了!”
大头像个老干部一样,穿着灰色的中山装,瞅上去整洁又稳重,他厚实的大手扯着我跟矮子俩,坐下来就扒拉个没完!
“山子,听说你上次被人削了脑壳,这也太危险了,不行,我得回来帮你,这次你可别说什么红的白的,也别想将我推到一边儿,咱哥仨呐,得同仇敌忾,共同创造美好生活!”
矮子眉头一扬,鄙夷的瞅着大头,顺气一瓶高度白酒,塞给大头,咧嘴便说。
“少跟我七的八的,这些道理老子听不懂,来点实际吧,做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坐牢,我难过,这么着,咱先干了一瓶!”
矮子又开始耍横了,我白了他一眼,但没有阻止大头灌酒,抓了抓有些痒的脸颊说。
“你俩成了吧,一个故作深沉要干要饭的,一个整体跟没脑壳的猪一样到处乱来,做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大头这次有点过分了,你先搞一瓶子!”
大头能回来,我自是很开心,但却不溢于言表,敲着桌子,也顺了一瓶酒出来,才拧开盖子,尚未来得及喝上一口,玉莹就滋上来,一把夺了过去。
“喝喝喝,喝醉了又是我遭殃,矮子哥,你没事能不能别找我男人灌酒了?”
抱着酒仨,玉莹就开始砸吧起嘴巴,在我的滋润下,她面若桃花,瞅得水灵无比。
矮子瞪着她,吧嗒一声拍在桌子上。
“啥玩意,给我把酒放下,小丫头片子也敢跟我叫,不是山哥的面子,老子要你知道爷们儿的厉害!”
玉莹很是怕矮子,讪讪的往后身后躲了一些,弯下腰,头发都搭在我肩膀上,惊恐的说道。
“山哥,矮子哥欺负我,我不管……”
“哒”不等她扒拉完,我抬手打在矮子的脑壳上,煞气腾升的说。
“矮子,你别犯浑了,灌酒咱就不赔你,大头的事情,咱得商量着安排好,别委屈了他!”
“咕噜咕噜!”
大头或许激动了,扬起脖子,灌了几口,红着脸,呵着酒气跟我说。
“山子,咱也甭客气,能混口吃的就成,我家那小子十来岁了,咱也不能刀口舔血,万一送了性命,这小子往后可就无依无靠了!”
我抬手,捻着玉莹的落在我肩膀上的头发,嗅了一口掺杂了酒气的香味,沉着想了想便说道。
“矮子,往后县里的事情就听大头的,我就不跟着掺和了,不过咱份子钱不能少,都得按月送到村里,你脑壳不好使,有大头帮着,咱们的事业必定会一飞冲天!”
脑壳不好使是矮子的痛处,听我说完,他当即一脸不快,咕噜一口酒,而后猛的向我滋过来,正面瞅着我的眼睛瞪大了眼孔。
玉莹以为他想干什么,吓得尖叫起来,身子也往后退,那滑溜的头发丝儿从我手里掠走。
我敲了矮子一个脑崩:“干啥,吃错药了还是喝醉了,这么大的人了,还玩如此幼稚的游戏!”
“呵呵,山哥,我只是想瞅瞅玉莹的鼻孔,看看有没有鼻毛而已,大头的事情,你说咋样就咋样,我没有意见!”
他摸了摸被我打得有些痛的脑壳,望着玉莹眨巴了下眼睛,满嘴都是不要脸的话儿。
对于鼻毛,那是有深意的,我跟大头听了皆是仰头发笑,玉莹却不明所以,摸了几袋花生米丢在桌子上,责骂道。
“喝喝喝,喝死你们仨算逑,呐,可别说咱小气,花生米下酒!”
我浅尝了一口,招手让矮子跟大头靠近了一些,压低声音说:“医院地基下面有东西,等工程竣工,咱们再下去,在这之前,你们俩最好少来乡里,等彪子好了,让他来帮我就行!”
就目前来说,行走在刀尖上是非常危险的,只要大头能回来,我心甘情愿退居幕后,只有低调行事才确保万无一失。
兄弟多年,大头坐牢,本是愧疚万分,将他推上位也算是种补偿。
如此一举两得的妙计,也只有我这绝顶聪明的脑壳能想到,大头只要站出来,出了大事情,前头有他抗,小事有矮子,我可以功成身退。
矮子没有拒绝,大头没有推诿,事情就这么敲定了,哥仨开开心心的喝酒,痛痛快快的聊婆娘。
说到陈慧的时候,矮子义愤填膺,恨不得将陈慧撕了,而大头却表现得很平静,跟我碰着酒瓶子说。
“山子,其实咱跟陈慧是没有区别的,所有发生的事情,无一不是yù_wàng作怪,咱们怎么对别人,别人也会通样对咱们,江湖无老大,有的只是刀光剑影!”
他这话说得一点儿不错,若非如此,陈慧早已见阎王老爷了。
我吧嗒吧嗒的敲着桌子,这时候,面前的黑白电视机里忽然传来一声“浪奔,浪流……”
扭头一看,却是热播电视机《上海滩》,里头的许文强派头十足,丁力心狠手辣。
“啧啧,这才是江湖大佬,山哥,咱们是不是得学学样子,大背头,白围巾,黑色长衫,太他娘的拽了!”
矮子啧啧称赞,双腿也不知道咋的,弄得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