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错了事情,就得付出代价。
屠夫佬与我有恩情,小时候要不是施舍的猪血猪肠,我估计早他娘的饿死了,老佘既然有勇气宰了他,我理当不能让老佘好过。
四哥有多大的势力?
这么说吧,他手里的枪好几十把,而且还不是老式的三八大盖和土铳,是一色的短式手枪。
有枪不算什么,关键是他的圈子复杂,上至高官,下至流氓地痞,搞起来好几百人,尽管如此,我还是看不起他,因为他是靠三害发家致富,而我只是拿了死人的钱。
“哦,这个人,我不能杀,你也不能,否则大家都不用混了!”老佘的声音咕噜咕噜的,听上去非常冰冷,那黑色的风衣,在昏暗的灯光下拖了一道很长的影子。
“如果我非要动他呢?”
这些年来,我从来没有被人威胁过,也很讨厌被威胁的憋屈感,敢威胁我的人都已经死了,老佘是让我感到恐惧,但我是个大佬,倔强是必须要保留的。
“你要动他,我就动你身边的人!”
老佘很是生气,抽出匕首,一边削着指甲,一边说着,他的指甲很奇怪,居然是灰黑色的,如果抓在人身上,我想一定会中毒。
“你想清楚,三天后我会再来!”他转身就走了,黑色的身影被月光拉得很长很长,直到变成一个小黑点才消失不见。
无形的压力笼罩着我,我心情非常糟糕,脑子里飞快的盘算着应对之策,像老佘这种怪物类型的非常棘手,捅都捅不死,打骂自然也是无效了。
当然,让我郁闷的是他为何要袒护四哥,俩人是亲戚还是有不可见人的勾当?
长夜漫漫,我深感无聊,嗦了几根烟,脑袋都想涨了也没弄出行之有效的办法,无奈之下,我只好披星戴月,提着破蛇皮袋子,步行到坐了五年的地方晒月亮。
虽然是下半夜,路上多数还有一两个鬼的,多数是的男男女女,他们勾勾搭搭的,说着没羞没臊的情话,连我这个老不要脸的听到都觉得脸红。
“别弄,那边有个花子,被人看到了不好!”
“怕啥呢,这花子我认得,坐在这地方好几年了,不碍事!”
……
的确,我并不想打搅了谁的好事,所以半眯着眼,望着头顶上的月牙儿,心想着被抓或者横死时候的情景。
“等你好久了,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
这是沅星的声音,之前驱赶她离开,对于她的到来,我并不觉得惊讶,也就没有转头去看她,而是漫不经心的说了句。
“想通了就走吧,你有大好的前程,跟着我只有死路一条!”
“山哥,我拦不住她,她非得要来这儿等你!”毛豆儿也跟着来了,说话的时候声音都是哆嗦的,我想他是怕我责罚他,于是打了个哈欠,回望了他一眼。
“别吵着我睡觉了,我还是那句话,如果她不走,你也别来见我!”
“李山,想要我走也简单,别妹妹长妹妹短的挂在嘴上,拿点实际的出来,给我你最珍贵的东西,否则就是死,我都不会离开县城!”
沅星已经很成熟了,说话再也不像以前那样孩子气,她就站在那儿,不卑不亢的跟我说着,我吸了一口气,或许是她在吧,周围的空气都是香的。
最珍贵的东西,我不知道沅星什么意思,是要我的身体,还是要我的钱,亦或者是想要我的命,可对我来说,这三样东西都是一文不值。
“你想要什么,直接说吧,要钱找你慧姐姐,要我命拿刀来捅就是!”
“我要你脖子上的印章,怎么,你舍得吗?”
我很宠溺爱沅星,也只有她才敢在我面前大呼小叫,说完以后,她直接面对着我蹲下来,伸出来撩开我遮在脸色的头发,瞅着我的眼睛。
印章,她以为这才是我最重要的东西,我笑了笑,很是大方的取下来,直接丢在地上,伸手挖着鼻孔说道。
“你喜欢,那就拿去吧,如果一个人连命都不顾了,你认为他还有珍贵可言,那可就错得离谱了!”
沅星哆嗦着手,拾起地上的印章紧紧的攥在手心,光滑而又饱满的脸上怒不可言,站起来就问我。
“那么我呢,我对你来说也跟这印章一样,随便可以丢在路上吗,是你救了我,我是人,懂得报恩,跟你这个畜生不一样,你要走,好,我现在就走!”
她骂我是畜生,我也懒得跟她计较,挥手就让她去了,月色下,她的背影显得很凄凉,我有种说不出来的酸楚。
这么多年了,我早已将她当作是亲妹妹,或许她才是我最为珍贵的。
“你个傻丫头,走了就好好生活,找个老实人嫁了吧,哥给了你二次生命,却无法给你终生幸福,好聚好散才是人生!”
何馨离开五年多了,从来没有回来看过我,南小蝶也像是人间蒸发,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杳无音信,如今沅星走了,走得跟何馨一样,十分干脆。
如果你非要离开,那我就当你死了!
这句话的意思大概就是这样吧,我想了想,伸了个懒腰,靠在电线杆子上睡了过去,直到第二天早上,眼皮被阳光刺得难受才醒来。
也不知道大头使了什么手段,警车一辆接一辆的,呜呜而过,不少人拉着横幅,兴高采烈的吆喝着,眼镜带着红花,被他们簇拥着,看这阵势,眼镜估计是高深了。
人群里挤过来一个高挑的娘们,她身段妙不可言,翘着兰花指理着耳边的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