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历四十八年(公元1620年)七月二十一日,万历帝病死。太子朱常洛继位,改年号为泰昌,史称泰昌帝。
朱常洛八月二十九日五更暴毙,在位29天。
谁也没有想到短短的29天,皇帝就驾崩了。
回想明光宗初登帝位的那一天,也就是万历八月初一日,明光宗虽然身体一直虚弱,可是在登基大典上,“玉履安和”,“冲粹无病容”,没有任何疾病的症象。
明光宗的突然驾崩,也许对于朝廷中所有的人都是一个意外,可是对于逐渐把持朝廷的魏忠贤却不这样想。
他慢慢悠悠地喝着茶,看着方从哲在自己的屋子里走来走去。这一次,方从哲比上一次更加沉不住气。
“我说魏大人啊,我都快疯了,你怎么还有心思在这喝茶。”方从哲看着那漫天的奏折像雪花片一样,“哗哗”飞下,方从哲实在难以平息。
魏忠贤抖了抖手指头,一点也不惊慌地说:“不就是几份奏折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什么几份奏折,我的魏大人,你看清楚!”方从哲说着把这两天的情况都告诉了魏忠贤。
明光宗的暴卒引起了整个朝廷的注意,要追查皇帝死因的奏折两天之内就达数百件。
其中有的奏本已经公开指出,给明光宗服泻药的内侍崔文升,最初曾在郑贵妃属下任职,后来才由郑贵妃转荐给明光宗。崔文升竟敢用泻药摧残先皇,其背后必有人指使。
这些奏本中言辞犀利的几位重要官员更是丝毫不避讳,说得头头是道。
吏部尚书张问达、户部尚书汪应蛟、礼部尚书孙慎行、左都御史邹元标,以及众多言官纷纷弹劾崔、李二人用药、进药错误之罪。
其中御史王安舜认为:“先帝之脉雄壮浮大,此三焦火动,面唇紫赤,满面升火,食粥烦躁。此满腹火结,宜清不宜助明矣。红铅乃妇人经水,阴中之阳,纯火之精也,而以投于虚火燥热之疹,几何不速亡逝乎!”
御史郑宗周、南京太常寺少卿曹珍等指此一事件与多年前的“梃击案”出于同一“奸谋”,即有人必置光宗其人于死地。
刑部主事王之采更直指光宗之死与郑氏、光宗宠妃李氏等阴谋夺权有关。
魏忠贤听到这也些惊讶起来,说:“什么,这个刑部的王之采还有点意思,居然能把这两件事情连接起来?”
“其他人是不打紧,这位刑部的王大人历来是一个不好对付的主啊!”方从哲叹息道。
“这个不用你说,我也知道。他是先皇后的远方亲戚,只是……”魏忠贤说到着,在心里暗暗地想:他怎么还能把这事情和郑太妃还有李选侍联系起来?他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方从哲等了一会,魏忠贤没有开口,他又催促道:“只是什么?”
“没什么?你先想办法搪塞一下,容我想想再说。”魏忠贤说着就把方从哲打发走了。
夕阳西下,秋天傍晚的阳光不再那么耀眼,橙红色的光芒笼罩着大地,它宛如害羞的娃娃一般,厚厚的云层已经将它的半个脸藏了起来。
熊倜看着躺在牢房里,透过通风口,看着遥远的天空,叹息一声:“啊哦,这云层飘过去了,看不到阳光了。”
他叹息着,两脚用力在地上一蹬,跳了起来,看着依然靠在墙面的潜龙,这两天以来,他一句话都没有说,熊倜也懒得问。
“吃饭了,吃饭了!”一个穿着素服的士兵把饭碗扔在地上转身离去。
“站住!”熊倜看着他身穿素服,有些惊讶。心想:难不成皇上驾崩了?
“有什么事?”士兵不耐不烦地说。
“看你身穿素服,皇上是不是……”熊倜不敢说下去。
“皇上前日就驾崩了!”士兵回复道。
“什么!前日就驾崩了?”潜龙听到这个消息无非是晴天霹雳,他迅速站起来,看着士兵,“你说什么?再说一次。”
士兵看着潜龙的眼神,有些害怕,哆哆嗦嗦地说:“皇上前日就驾崩了。”
“那你怎么今天才穿素服。”熊倜又继续问道。
“皇上突然驾崩,内务府来不及做那么多件素服,今天才发下来,所以今天才穿。”士兵解释道。
熊倜听到这个消息,深深地吸了口气,他万万也没有想到,明光宗居然那么快就驾崩了。
“滚吧!”熊倜怒斥士兵。
士兵看着熊倜和潜龙那满脸怒气的样子,吓得连滚带爬地走了。
熊倜看士兵一走,急忙瞅到潜龙身边,认真地说:“现在该怎么办?我们是不是杀出去,看看情况?”
夏芸在另一间牢房,也听到了刚才的对话,她瞅到牢笼前面说:“是啊,我们看,我看先杀出去看看外面是什么情况再说,现在都这样了,我们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吧。”
潜龙深深地吸了口气,一股冷气把他心中的怒火压了下去,故作镇定地说:“杀出去,事情会更糟糕。”
“那你说怎么办?”熊倜实在是憋不住了,“你不杀出去,我也要杀出去了。就在这慢慢地想办法吧!”
熊倜说着瞅到牢房门前,看着牢房的铁锁。
夏芸在一边说:“熊倜,你用剑直接把铁锁砍断。”
熊倜运足功力,挥舞着神剑。潜龙一看,熊倜真的要越狱逃走,急忙过去阻拦。
熊倜一剑向铁锁,砍过去,潜龙纵身一跃,抓着熊倜的肩膀。
熊倜附身绕开潜龙的手,转了一圈,又迈向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