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见外的话,既然来了,就安心留下。咱们家别的不说,吃喝管够。”
谭令容态度很亲切,伸手拉过罗顽顽,仔细地打量了一番,笑着点点头。
“顽顽,这是我妈,你叫她”
谭冰卿就近想先介绍自己的妈妈给罗顽顽,但是称呼上有点卡壳了。
按说应该让罗顽顽管她妈妈叫阿姨,但是日后要是奶奶收了罗顽顽坐徒弟,那就跟她妈妈是平辈了,得叫嫂嫂。
“咱一码归一码吧,不然辈分叫乱了。顽顽你好,我是这淘丫头的妈,你管我叫婶婶就行。”
谭冰卿的妈妈眼睛特别大,看起来特别有精神,谭冰卿的眼睛就遗传自她。
接着,罗顽顽还跟谭家其他人一一问好寒暄了两句。
今天到场的有谭令容,大儿子和大儿媳,二儿媳,还有谭冰卿的亲弟弟和一个堂姐以及堂妹。
见过礼,大家就纷纷入座。为了表示亲切,谭令容把罗顽顽安排在自己身边坐。
“我哥在国外留学,还没回来。四弟弟不知道跑哪儿玩去了,不过他不来也好,不然很闹腾。我二叔出差去了外地还没回。至于我二姐,她要是说什么不中听的话,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她那人嘴碎。”
菜一道道地往上上,谭冰卿坐在罗顽顽身边,小声地给她解释了一下谭家没到齐的其他人的去向。
特别着重地提醒了一下罗顽顽她二姐可能会引起不快的可能性。
听了她这话,罗顽顽下意识地往谭冰卿身边看过去,二姐就坐在谭冰卿身边,不巧也正往她这里看,俩人目光还对上了。
罗顽顽冲她微笑了一下,结果二姐翻了个白眼把脸扭到一边去了。
目睹这一切的谭冰卿有点无语,扶着额头小声跟罗顽顽道歉:“不好意思啊,我二姐就这脾气。”
还能咋说呢?说二姐性格有点刻薄,昨天听说家里要来个小丫头,就各种嘟嘟囔囔?
家丑不可外扬,二姐的脾气还是留着让罗顽顽自己发现吧。
“没事,我不惹她。”
罗顽顽倒是很淡定,在她看来,一开始就表现出自己真实想法的人并不可怕,最怕的是那种笑面虎。
不过她来谭家就是避难,说白了就是借个地方躲躲雨。对谭任何人都构不成威胁,应该没有人会刻意找她麻烦吧。
“来,尝尝我们谭家的菜。这都是我大徒弟亲自掌勺的。”
服务生把一个个汤盏送上来,放好后取走盖子,里面赫然就是谭家菜的代表作清汤燕窝。
谭令容请罗顽顽品尝,她道了声谢,先瞧了瞧汤盏里的燕窝,不由得内心赞叹。
不同于北地菜肴的粗犷,谭家菜果然的精细的代表。
虽然碗里的东西看似平淡无奇,只是汤汁里头浸润着燕窝,但罗顽顽敏锐的味觉早就捕捉到了其中的奥妙。
这汤不是简单的汤,燕窝也不是一般的燕窝。
汤用的是走地鸡,也就是他们北地人说的溜达鸡。山上放养,自己找虫子吃的那种。只有皮紧、皮薄、皮下有黄油的走地鸡才能煨得出鲜美异常的谭家汤。
除了整鸡外,汤中还要加入提香的火腿,提鲜的瑶柱,以及干贝、整鸭等多种名贵食材,慢火细吊至少十钟头,待所有入汤食材的营养与美味全部融入汤中后,才会过细箩,出醇汤。吊制出的汤分为浓汤和清汤两种,在清汤燕窝这道菜中用以煨燕窝的就是“汤清如水,色如淡茶”的清汤。
而燕窝的选料也堪称“苛刻”,是整盏的贡燕或者血燕,不用燕条和燕碎。对于泡发的用水的冷热温度和时间也把握得十分精准,得四五天才能得到符合要求的燕窝食材。
眼前这盏燕窝,形状饱满,色泽白皙剔透,还没入口已经有清醇的香气扑鼻。不得不说,谭家菜连上菜的时间都掌握得很精准,保证端上桌客人品尝到的是最完美的味道。
“你是看傻了吗?以前没吃过燕窝?”
就在罗顽顽观察的这么短短的时间里,坐在谭冰卿旁边的谭家二小姐忍不住嘲讽了一句。
声音不大,但是因为大家用餐的时候都不讲话,所以她的话在场的全听见了。
桌上的人脸色各异,谭令容笑容褪去,看了她那不省心的二孙女一眼。而二小姐的妈妈则像是没听见自己女儿说了什么“惊人之语”,斯斯文文地喝她的燕窝。
谭冰卿则一脸焦急,这还一口东西都没吃呢,二姐怎么就开腔了?
“冰燕你没吃怎么就撑了?不然大伯母陪你出去溜达溜达?”
场面让二小姐谭冰燕弄得有些尴尬,谭冰卿的妈妈不得不出面和稀泥。
二弟妹是指望不上的,她家姑娘就算是把房顶掀了她都不带骂一句的。
“大伯母,我又没说错,就问问嘛。”
谭冰燕不以为意,她就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了,不过谁让她看这个乡下来的不顺眼呢。
她还以为是个土掉渣的村妞呢,没成想长得这么好看。今后还总要在谭家活动,真成了她奶奶的徒弟,有的是她露脸的时候。
长得不算特别好看的谭冰燕自然心里不爽。
谭家的孩子长相各异,大房家因为大伯母和大伯父长相都出色,所以大哥和三妹都好看。
他们二房,因为她爸长得一般,纵使她妈妈长得好,可她和她妹,长得都一般。
这个一般其实放在普通人堆里不算一般,还挺不错的。但是放在一堆好看的人里面,就成了陪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