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事儿？真的假的？”
方如珍还是头一次听爸爸说起这个事儿，爸爸手里有满汉全席的一部分菜谱她是知道的，不过没想到全国美食协会会牵头再现满汉全席。
“当然是真的，哎你别打岔行不行？我还等着听顽顽叫我一声姥爷呢。”
方文海有点烦他闺女，问东问西不相信自己，还耽误他当姥爷。
“姥爷！”
罗顽顽看出来了，老爷子不听到她改口叫姥爷，今儿晚上八成都睡不踏实。
所以她也不含糊，脆生生地喊了一声姥爷。
方文海听了有点恍惚，细细咂摸了一下，竟然有些激动。
“哎！”
紧接着就是重重地应了一声。
他这可是盼了多少年了，到后来他都死心了。照如珍死心眼的程度，嫁不成大海，她就没心思考虑个人问题。
方文海表面上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别人说他家如珍是老闺女不出门子，他还总跟人急头白脸的。
可他内心深处怎么可能不希望闺女出嫁？
他也和所有普通的父亲一样，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嫁给一个如意郎君，组建自己的家庭，生两个可爱的孩子，过得幸福。
现在梦想成真了，虽然顽顽不是亲生的外孙女儿，但是这声姥爷叫得方文海差点掉下眼泪来。
为了掩饰自己的激动，他端起酒杯一口闷了一杯酒，入嘴的辛辣刺激压住了眼泪。
“爸，您慢点喝。”
作为他的女儿，方如珍自然看得出爸爸激动的心情，她又何尝不是？
因为自己对感情的执着，她顶着压力这么多年不找对象不结婚。她知道外人的闲话早就说了一火车了。
她自己能不在乎，却也深知作为父亲，她爸爸承受着同样的压力。
在北地这边，姑娘过了二十五不结婚就已经会被人议论了，更何况她都快三十了。
现在总算好了，她方如珍要嫁人了，还嫁的是她一直喜欢的人。她爸也总算扬眉吐气，不用受别人的议论，说他一个北地名厨家里居然有个老姑娘。
这些年的闲话越传越邪乎，尤其是方如珍管理着方家的几家饭店，有眼红的就非说是方文海不让姑娘嫁人，要留她在家管理饭店。
更有甚者还异想天开地上门给方如珍介绍对象，话里话外的意思是完全不介意倒插门。
方文海倒是心动过，见了两个气得老爷子差点晕过去。
介绍人给介绍的那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货色，不是无业游民，就是一拖拉库的累赘，歪瓜裂枣的玩意儿。
这不是诚心寒碜他和他闺女嘛？经过那一出，方文海就对外放话了，他方文海的闺女想嫁人就嫁人，不想嫁就留在家里，又不是养活不起！
等他死了，方家的一切不都是方如珍的嘛？反正他姑娘自己过也比别人滋润一万倍！
话虽如此，方文海的硬气也是无奈之举。这会儿方如珍和罗大海要结婚了，他这些年心里憋的那口气，总算是出来了。
所以老爷子一喝酒不自觉地喝多了点儿，听了罗顽顽喊一声姥爷，就更宽慰了。
得劲儿！
“闺女啊，爸高兴，高兴啊！”
方文海摆摆手，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女儿女婿，满眼的欣慰。
大海还是他手把手教出来的徒弟，一手好厨艺尽得他的真传，如珍和他结婚，真是最好不过了。
“大海啊，等你俩结了婚，我们方家大大小小的馆子，你和如珍就接手过去管理吧。我呢，就打算颐养天年了。等你们给我生个外孙子，我就在家哄哄孩子，打打牌，过我的清闲日子啦。”
方文海一高兴，给女儿女婿交了底儿，反正所有的一切都是给女儿的，早给晚给没差别！
“师父，我没啥大能耐，也不懂做生意，这些事情还是如珍管，我不插手。”
罗大海是实诚人，一听老丈人打算交班退休，心里惶恐。
他读书少，也不精明，一个面馆都把他忙活够呛呢，更何况是师父他老人家的那么多间饭店。
人呢，贵在对自己有清醒的认识，罗大海就是这种人。
所以他根本也不贪图方家的那些店，方如珍有管理才能，她接手自己亲爹的摊子那是理所当然。他这个作为徒弟加女婿的角色，无条件支持如珍工作就成了。
他的表态，惹来方如珍嗔怪的一眼，她大海哥真是傻实在，他大概不知道具体方家的产业有多少吧？
还傻乎乎地往她这边推，看来是真的不在乎。换个人估计早就乐疯了。
“你俩具体咋分工，是你俩的事儿了，我就不管了。反正方家所有的一切都是你俩的，你们只要好好过日子，孝顺双方的父母，疼爱孩子们，爸爸就放心啦。”
方文海说话有点迷糊了，酒劲上来了。
“师父喝醉了。”
罗大海看师父越说话声音越小，最后趴在桌上迷糊着了，转头跟方如珍报告。
“咱们把爸扶回屋里去吧，他今天真没少喝。”
方如珍摇摇头，要是搁平时，爸爸这么喝酒她是肯定要管的。
但是今天确实看得出来爸爸很高兴，也就纵着她多喝了两杯。
“爸，你们去忙吧，我叫人收拾桌子。”
罗顽顽作为在饭桌上战斗到最后的人，她拦下了善后的工作。
“行，然后你拿点吃的给你弟送一口。”
罗大海扶起老丈人，还惦记着刚想罗家宝没吃几口饭就下桌的事儿。
“嗯，您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