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老安人说的热闹,顾曦花了好一会儿时间才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原来郁棠晕倒之后,裴家给请了个擅长艾灸的医婆给郁棠艾灸,结果这个医婆不仅会艾灸,还会按摩,就把按摩的手艺推荐给了郁棠,被二太太知道后,又推荐给了几位老安人。
顾曦不由皱眉。等到宋家的两位小姐来后,她装似无意地和宋家两位小姐说起这件事来,还笑着道:“我从前只针灸过,还没有按摩过。听裴二太太说得那么有意思,我都想去试试了。你们要和我一起吗?”
宋六小姐果然如她所料地那样一听就跳了起来,道:“寒门小户出身的就是没有规矩。那些医婆走乡串户地,最最喜欢东家长西家短,搬弄是非的。这样的人谁家不是避之唯恐不及。只有她,还向二太太推荐,还要引荐到几位老安人面前。要是出了事,她负担得起吗?不行,我得去跟几位老安人说说。不能让她胡来,乱了裴家的家风。”
宋七小姐一把拽住了宋六小姐,看着顾曦却对宋六小姐道:“几位老安人吃过的盐比我们走过的路还多,那医婆是怎样的人,要不要叫到府里来,自有主张。你一个没有出阁的小姑娘,懂什么?何况这是人裴家的事。裴家的家风如何,岂是我们宋家可以置喙的?我看,你还是稍安勿躁,看看几位老安人怎么办事的再说好了。”
宋六小姐听不进去,宋七小姐发了狠心,不管不顾地把她拉到了宋四太太面前,将她交给了宋四太太。
宋四太太知道了前因后果,气得直发抖。吩咐身边的婆子把她看管起来,禁了足。
顾曦没有想到宋四太太这样地果断,她愣了一会儿,和武小姐低声说起这件事,感慨道:“也不知道是裴府的谁帮着郁小姐请的医婆?她和裴家的人,可真是结了缘。就这样,大家还一心护着她呢!”
武小姐明知道顾曦这是想借她的手去查是谁在照顾郁棠,还是忍不住去查了。
这件事裴家并没有隐瞒,一查一个准。
武小姐的牙都要咬碎了,觉得她如果想嫁给裴宴,郁棠就是个隐患。不说别的,她们俩都是那种相貌美艳之人,只不过她不笑也带着几分冷傲,郁棠是一笑起来特别地妩媚。一个像牡丹,一个像芍药。
她决定把这件事告诉武大老爷,让武大老爷给她拿个主意。
顾曦知道了医婆是裴宴给郁棠请的,心底里拔凉拔凉的。等知道她中午去拜访徐小姐不成,就是因为徐小姐去了郁棠那里,试了试那医婆的按摩手艺不说,还向杨三太太推荐之事,她心里就更不痛快了。
为什么郁棠总是要和她做对?
她们俩就不能和平共处?
顾曦仔细地回忆了自己自从认识郁棠后的所作所为,觉得自己没有半点对不起郁棠的地方,反倒是郁棠,总是在不经意间坏了她的好事。当然,以她的人生阅历来看,她从来不相信有人会“不经意”地坏她的好事。
一时间,她甚至生出一种和郁棠势不两立的仇恨来。
她一整个下午都要在法堂安静地听无能大师讲经,心里却想着怎么让郁棠在裴家人面前狠狠地丢个脸才行。至少要让裴家的人知道,郁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郁棠下午却过得很高兴。
徐小姐被史婆子拖住了,安静了两个时辰,自己居然把给裴宴抄的经书抄完了。
望着整齐的簪花小楷,她非常地满意,连带着对徐小姐也前所未有地耐心起来,问她:“你明天想做什么?我明天去见了主持大师之后就没有什么事了!”
她不知道裴宴出去几天,她想在裴宴回来之前把法事做完了。
这样,只要裴宴不特意问起,就不会知道她做了些什么了。
徐小姐有点心虚。
裴宴不过是顺手照顾了下生病的郁棠,郁棠都很感激地给裴宴抄了经书,求菩萨保佑裴宴福禄寿喜。她出京前殷明远悄悄地给了她五千两银票,她都没心没肺地,拿了就走。
想一想,殷家虽然有钱,可管得也严。五千两银票,是殷明远五年的零花钱了。
她暗暗擦了擦汗,道:“明天上午我和你一块去找主持师傅,我今天晚上无论如何也要把给殷明远抄的经书抄好了。”
郁棠并不相信,抿了嘴笑。
两人又在一起用了晚膳,一起去给裴老安人问安。
裴老安人拉着两人说起史婆子按摩的事暂且不提。接下来的几天,郁棠和徐小姐形影不离地,一块儿去找了主持大师,一块儿做了场小法事。就是郁文找了个机会来探望郁棠,徐小姐都没有回避,按着通家之好的礼仪给郁文行了大礼,把郁文喜得,私底下直和陈氏道:“看见没有,这才是大家闺秀的模样儿。你让阿棠多跟徐小姐学学。”并叮嘱陈氏,“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徐小姐那里,你可得把她当亲侄女看待。有什么好吃好玩的,有阿棠的一份就给她送一份去。人家虽然不稀罕,可我们要尽到我们的心意。”
陈氏听了哭笑不得,把郁文推出了门:“你以为是你脸大啊?人家徐小姐还不是看在阿棠的份上!”
郁文嘿嘿嘿地笑着走了。
顾曦倒是想找找郁棠的麻烦,可惜郁棠并不参加法堂那边的活动,弄得顾曦就算想了好几个主意却一直都没有机会实施。
这样过了个四、五天,曲氏兄弟回来了。让阿苕带着,送了封信过来。
郁棠不好盯着人瞧,找了个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