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缉捕一事。【92ks. 】”,唐旭又把目光再转回来,看着刘秋仁,“本该是刘大人的管辖,可是适才从议事厅里出来,便就寻不到刘大人的身影。”
“唐某又想到,刘大人这几日是告了病假的,不好再继续打扰,只能是暂且越俎代庖了。”
“属下惭愧,倒是有劳唐大人了。”,刘秋仁咬了咬牙关,只能是硬着头皮回了一句。
“都是为朝廷效力,为大人们分忧,此乃唐某份内之事,刘大人太过客气了。”,唐旭毫不谦逊,坦然的受了刘秋仁的一声谢。
最终,唐旭的目光又落到了姜鲲鹏的身上,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像是在等着姜鲲鹏的回答。
“呵呵,唐大人好一番妙论,姜某佩服。”,事到如今,就算是姜鲲鹏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当日确实是有些看走了眼。
原本以为,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世袭所镇抚,随意摆弄几下,就会乖乖就范。若是不服,不死也能让他蜕层皮。
却没想到,唐大人不但越战越勇,官居然也越做越大,人面也是越来越广。所作所为,甚至可称无忌无耻,如今自己居然也已经是有些无力招架的感觉。
“姜大人可愿答应了?”,唐大人貌似确实是毫无顾忌,直截了当的开口问道。
“唐旭……”,唐旭不问这件事情还好,如今一经提起,姜鲲鹏便是怒火中烧,难以遏止:“你不要倚仗着如今在朝中有靠山,便可目中无人,横行无忌。”
我在朝中有靠山,目中无人,横行无忌?唐旭没想到,事已至此,这姜鲲鹏仍是这般顽固。唐旭实在想不明白,他坚持要如此,对他自己究竟有什么好处。就算打倒了我唐旭又能如何,难道还能封侯拜相不成?
“呵呵,当日唐旭不过是一小小的所镇抚,偶得上官赏识,谋得一个把总的职责糊口。”,唐旭彻底的怒了。
既然这姜鲲鹏也已经彻底的撕开了脸皮,那自己就真的再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唐某所想的,无非是在家中与拙妻相守,安安分分过个日子。就算曾有得罪,也是各为其主。你那儿子那里,更是他先出言不逊,羞辱于我。”
“唐某想要转籍为民,无非也是想绕道而行,不与你相争。若不是姜大人苦苦相逼,今日何至于此,岂能说是唐某仗势欺人?”
“唐某如今已有兵部和礼部的文书在手,姜大人却仍是扣住我唐家的军籍不放,到底是日后有何所图?”
姜鲲鹏脸上,一阵青红变幻,想要反驳,却又无话可说,因为唐旭说的每一句都是事实。
“爹。”,场面上正是一阵沉寂,只见街角边,又转出几道人影来。迎面看见了姜鲲鹏,立刻就停下了脚步。
抬头又望见唐旭,忍不住皱了皱眉头,惊讶的开口说道:“没想到你竟是还能活着回来?”
这姜平整日里在崇文门内外厮混,到了如今,竟还是不知道唐旭已经从辽东回来了,更不知道唐旭如今已经是做了东城司的指挥。
“啪……”,一阵清脆的响声,在耳边响起。姜平捧着红肿的脸,惊恐的看着眼前的父亲。
“我如何生出你这货色来。”,望着眼前的不肖子,姜鲲鹏忿忿斥道:“整日里不思长进,四处厮混。”
“从今日起,这一月时间里,你休想再出家门一步。”
姜平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家老爹,一阵不明所以然,可只是转瞬之后,便立刻掉过头来朝后奔去。
望着姜平抱头鼠窜,逃进家门,唐旭也是撇了撇嘴,不屑一顾的冷笑一声。坑爹坑爹,约莫就是如此。
“唐大人当是知道。”,姜鲲鹏见儿子进了家门,咬牙切齿的对唐旭转回身来:“士可杀不可辱。”
“只要我姜某人在这兴武卫一日,唐大人就休想要见到我手上的印信。”,话刚说完,也不告辞,直接转身而入。
“属下也先行告退。”,如今姜鲲鹏已经进了家门,只留下刘秋仁一个孤零零的站在唐旭面前,隐隐间竟不禁觉得有些心寒。连忙略一作揖,也告辞而去。
“好,唐旭知道了。”,唐旭微微的点着头,目光冷冷的盯着姜家的大门。
大明万历四十七年,正月二十三日,京师,左军都督府。
自从洪武十三年,明太祖废大都督府,设五军都督府始,五军都督府与兵部便分领统兵与调兵之权。
至嘉靖年后,虽然五军都督府权势渐衰,职权大多归兵部所有,可凡涉及袭爵,录职以及将校赏罚等事,仍是须经都督府参知同议。其中又多有勋贵子弟,在偌大一个京城当中,竟也似一个逍遥胜地一般。
巳时时分,一面四面蒙了青帐的小车,在十数名骑卫的簇拥下,自紫禁城的东华门而出,又沿着宫墙绕了一圈,才转向西南,顺着长安街,往左军都督府的方向而去。
等到了左军都督府,也不走正门,而是从侧门而入。都督府里,早有人在此等候,见马车驶入,立刻接过缰绳,朝侧进里转入。
“侄儿拜见姑母。”,见周围行人稀少,侧屋的佥事房里,才是走出一名男子,长相算得上是俊美。上前几步,向着马车拜道。
“我吩咐你的事情,可安排妥当了?”,马车里的人,并不急着下车,而是莺莺雀雀的朝外面丢出一句话来。
“回姑母的话,已是安排好了。”,车外的人,立刻回道。
“那就去见一回吧。”,马车的车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