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快快派人去追回来)”,努-尔-哈-赤抬手指着门外,大声喝道。
“已经去了有一刻钟了。”,莽古尔泰虽然看起来也是焦虑,可是隐隐间,却似乎并没有去急着追赶岳托的念头。
何况如今已经过了一刻钟时间,骑兵走的快,如果他是直接去浑河岸边,这时候恐怕已经到了,想追也来不及了。
努-尔-哈-赤瞪大了眼睛,狠狠的看着面前的莽古尔泰,莽古尔泰似乎像是有些心虚,微微的低了下头。
“大汗,岳托既然已经去了一刻,此时想追也已是不及,”,这一回,说话的是李永芳:“如今不如想一想法子,有何良策破了这股明军。”
“你有何良策?”,努-尔-哈-赤的心情,看起来很不好。
先是正红旗,后是两黄旗,如今没准还要再加上镶红旗。只是短短半日之间,威名赫赫的建州八旗,兴许就要有半数败在这支仅仅只有一万人的明军手上。对于努-尔-哈-赤来说,简直是前所未有的奇耻大辱。
“不如用火炮轰击河岸上的白杆兵,再以骑兵掩杀?”,李永芳不假思索,立刻开口回道。
“哪里有炮兵?”,努-尔-哈-赤微微一愣,如今建州军的序列里,似乎还没有火器兵这个编制。就算把火器放到努-尔-哈-赤面前,仓猝间,建州军里恐怕也没人会用。
“我建州军里虽然没有,,可是这沈阳城里却有。”,李永芳不急不慢的回道。
“哦,他们可是肯?”,努-尔-哈-赤顿时眼前一亮,李永芳所说的,未免不是一条妙计。
“胁之以威,诱之以利,无非如此而已。”,作为如今辽东军中的第一号大汉奸,李永芳倒是很熟悉汉奸们的心理)
“此事便交由你去办。”,仿佛溺水的人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努-尔-哈-赤一把抓住李永芳的肩膀,迫不及待的说道:“若是果然能够说动,你便是我大金国的功臣。”
“奴才这就去办。”,知道事出紧急,李永芳也不敢耽误,行了一礼之后,立刻转身离去。
贵州,龙场驿。
望着面前这支仿佛从天而降,进门之后便开始四处摆弄的营兵,龙场驿站的驿丞李茂芳已经是被惊的一阵阵目瞪口呆。(其实本书里绝大部分的人名,都是真有其人,这个当然也是真的。)
“龙场驿乃是朝廷要地所在,岂可让你们胡作非为?”,再等回过神来,李茂芳已然是勃然大怒。
进门做客,还要打个招呼呢,这样进了门就当自家一样摆弄的,把自己这个做驿丞的置于何地。
更何况,正如李茂芳所言,作为九驿之首的龙场驿,确实是贵州一地最紧要的一个道口。虽然不可能时不时的丢个王阳明那样的进士出身来做驿丞,但是李茂芳自己,却也是正经的举人出身,在这伙营兵面前,自然自觉多了几分底气。
“锦衣卫公干。”,只不过,话音刚落,便看见自己面前一人,从腰间摸出了一面金牌来,在李茂芳眼前晃了一下。
“原来是锦衣卫的老爷……”,李茂芳脖子一缩,之前想好的一番准备用来呵斥的说辞,也统统吞回了肚子里头去。
“不知几位大人,来这里究竟有何贵干?”,既然知道了来人是锦衣卫,李茂芳的神态,立刻就恭敬了许多,不但脸上再没有半分怒意,甚至还连忙吩咐驿站里的杂役去烧水泡茶,好分给分散驿站周围的营兵解渴。
“上峰的命令,我哪里知道。”,站在李茂芳面前的刘然,翻了下眼皮,颇有些不耐烦的说道:“我不过只是个百户罢了。”
只是个百户,李茂芳禁不住微微的缩了下脑袋。虽然锦衣卫里,也都是武职,可是这样的天子近卫,自然不能拿来和寻常的卫所兵一样看待。
锦衣卫里哪怕来的只是一个普通番卒,到了自己这驿站里,自己也都是不敢轻易得罪的。如今能把锦衣卫百户当劳力使的,这来的到底是那一尊大神。
不敢再去细问,只是亲自斟了一杯黔地的普洱茶,亲手为刘然送上。
“我家大人听说四川闹了兵灾,怕波及贵阳,便派我等在此驻防。”,饮了一口李茂芳送来的茶水之后,刘然似乎心情不错,顺便陪着李茂芳说了几句。
“大人尊贵,自然是要小心从事。”,虽然还闹不明白说的到底是哪一位大人,但是李茂芳也知道,反正跟着说好话总归是没错。
刚想要退下,却又被刘然叫住:“你驿站和外头茶马司商卡里的人口,一个也不许走脱。”
“为何?”,李茂芳瞪大了眼睛,不明所以然。设防就设防,难道还不许人回家了。
“进山的行人商队,也一律拦下,出山口的也只许出不许进,所有的精壮,一律留下徭役。”只不过,刘然的话似乎还没有说完,指着李茂芳继续说道:“你去安抚。”
“为……”,李茂芳的眼睛瞪的更大
“上峰的命令,我哪里知道。”,刘然不等李茂芳再问出,立刻一声冷笑,轻描淡写一般的说道:“走脱了一个,拿你是问。”
“是,是是。”,李茂芳不敢再继续讨价还价,几乎是抱着脑袋奔了出去。如果再问下去,只怕被拉去挖沟垒墙的,就是自己了。
驿站外的大道上,已经聚集了十数名被强拦下来的精壮。虽然大多口有怨言,但是看着紧贴在身边银光闪闪的刀刃,仍还只得是不情不愿的领过了锹铲。
对于是在龙岗石山设伏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