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兄岂是忘记了咱们锦衣卫衙门是做什么的?”,杨光夔也听出了几分唐旭话里的意思。
“我立刻便撒了人手出去。”,不等把话说完,杨光夔已是迫不及待的站起了身:“且是要看看,到底是哪尊爷,居然敢在太岁爷头上动土。”
只是还未及走出门去,便听见门边一阵“笃笃笃”敲击声,杨光夔顺手拉开了门。
站在门外的,是一名佥事房里的杂役,见杨光夔开门出来,立刻便附到了耳边,低声轻语了几句。
“热闹。”,再等杂役说完了话,转身退下,杨光夔顿时也禁不住哈哈笑出声来,也不急着出门去了:“我且就知道齐地的这帮人耐不住性子,终究也是跳出来了。”
“哦,可是亓诗教上疏参了赵南星。”,唐旭不假思索,立刻开口回道。
“你如何会知道?”,杨光夔有些纳闷,自己只说了齐党的人也跟着上了疏,可是唐旭如何会知道就是冲着赵南星而不是熊廷弼去的。
“若他参的是熊廷弼,你又如何能笑得出来。”,唐大人呵呵笑道。
“苦笑罢了。”,紫禁城养心殿里,邹义看着手上的奏折,在脸上艰难的挤出几丝笑来。
“你且是说说,这算是个什么事儿。”再低头看一眼,邹义又是忍不住一阵连连摇头:“那姚宗文原本就是浙中人士,可去了一趟辽东,就上疏弹劾了熊廷弼,偏偏就连两位出身浙中的阁老也不帮他。”
“这杨涟和左光斗,向来与赵南星等人交好,这回也因为熊廷弼而反了目。昨日里听那三位阁老的意思,倒是向着赵南星的多。”
“还有这唐近贤,也不教人省心。”,说到这里,邹义忍不住拿指节在案桌上轻轻叩了几下:“竟拉着孙承宗一起,和赵南星唱起了对台戏。如今更是连亓诗教也按捺不住,想要来烧上一把火。”
“再这般下去,某家也是管不了了。”,邹义摇了摇头,无可奈何。如今两边都是熟面孔,即便是有心想要帮谁,也是无从下手。
正说着话,眼瞅着李永贞拿着一份折子,急匆匆的从门外走了进来:“两位公公,内阁刚转来的折子”
“又是谁的?”,王安皱了下眉头,已经颇有些不耐。
“回王公公的话,是王象春。”,李永贞立刻小心翼翼的回道。
“王象春他前日里不是上过折子了。”,王安的眉头,顿时皱得更紧:“熊廷弼是去是留,万岁爷自有圣裁,又岂能容得了他们左右。”
“这回王象春参的不是熊廷弼。”,不知为何,突然间,李永贞口中也变得吞吞吐吐起来:“来之前方阁老说了,请两位公公看了之后酌情办理。”
“哦。”,邹义听了,顿时心里也起了几分好奇,从李永贞手上取过奏疏,略看了几眼,忽得便朝着王安丢了过去。
“这一回,咱家真的管不了啦。”
“唐近贤?”,王安从手边拿起了奏折,看了一回之后,也是跟着皱起了眉头。
“你我若是把这折子直接呈给皇上,只怕皇上也是不喜。”,王安的声音原本就沉哑,沉寂了一番之后,更是显得细微。
“那便去查。”,邹义咳嗽了几声,吐出句话来。
“查谁?”,王安抬起头来,瞥一眼邹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