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待单莲开口,单如卿就笑mī_mī地目送阳欲暮离开:阳欲暮走了,她就更可以放开地问了。
“哎……”单莲看着阳欲暮离开的背影瞬间回神,求救似的想要挽留下他,却被单如卿狠狠一瞪,把接下来的话都咽回了肚子里。
“爹爹,您要喝了水再说吗?”单如卿站起了身,走到了单莲的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而聚宝也从她腿上跳了下来,跑到了单莲的脚边窝了起来。
“唉……卿儿,是爹爹不好。”单莲欲言又止间,终是接受了这个现实:他的女儿,终是怀疑他了。
“哪里不好?”
单如卿没办法再拖延下去了,只能一改往常的试探,步步紧逼地问单莲。
因为如果落水之事不解决,那么她的心就一日不得安宁:这件事到底和谁有关?到底是谁惦记着自己的命呢?
“爹爹……不应该用这个办法的……”单莲的声音越来越低,像是忽然苍老了十岁一般,“是爹爹让人把你推下水的啊!”
一语落下,单如卿忍不住后退了两步,“你……你说什么?你?推下水?我?”单如卿指了指单莲,又指了指自己。语无伦次间,她差点咬到了自己的舌头
“是!”
单莲有些痛苦的合上了眼睛,单绿南的话便从耳中传来了:
“大伯!如卿的事怕是瞒不了多久了,与其让不轨之人散播出去,倒不如我们自己告诉如卿!这样也好想个办法解决!”
是啊,既然卿儿都如此问了,怕是她已经知道了些什么了。那自己倒不如实话实说算了,反正再瞒下去了也没有什么意义了。毕竟已经确认了卿儿……果真去了。
然而,此刻的单如卿却也想起了当初芜绿对自己的说话:
“小姐……小姐和老爷大吵了一架,然后淋了雨,染了风寒,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郁郁寡欢了几天……中途,单夫人来过一次,不知道跟小姐说什么了,然后小就去参加苏家的宴会了……我记得那天小姐穿的很美,很美。”
不会吧……难不成就因为吵了一架,单莲就对自己的女儿痛下杀手?她原本还以为她是自杀的呢!结果……
真是……天意弄人吗?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单莲要置自己于死地?难不成是因为单夫人让自己进宫,然后他知道了自己是“煞星”,所以才趁机杀了自己,以求永绝后患吗?
那他刚刚说的话又是什么意思呢?为什么让一个来自陌生世界的她活下去,却自己亲手杀了自己的女儿呢?
她不懂!她真的不懂啊!
单如卿越想心里越乱,但却依旧假装镇定,声音有些沙哑的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要杀了自己的女儿?
为什么又要救了她?
为什么要这样做……
为什么……
“卿儿,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单莲自是知道此刻的单如卿心情有多难过,但是也正因为如此,他更需要把真相告诉她!完完整整的告诉她!
“那是怎样?”
单如卿听到单莲的话,像是一个快要沉入湖底的人忽的抓住了一块木板――她将所有希望都寄托于单莲所要讲的真相里。
或许,她想的都是错的呢?毕竟,真相已经近在咫尺了。
“唉……”单莲疲惫地合上了眼睛,喃喃道:“你让严婶去找一下临风和绿南吧,就现在。”
“绿南?”单如卿未曾想,在这件事里,居然还有一个自己不认识的人参与了。
“嗯,你的二堂哥,临风的亲弟弟。”
单莲不曾想,单夫人居然没有向单如卿提起过单绿南――不过也罢,绿南也是近些日子才从边塞回来的,怕是连稔衣都不怎么瞧见过他吧。
二堂哥?不知他又是何方神圣?
单如卿想着,便遣喜鹊去只会了严婶。
此刻窗外的雨渐渐收住了,风也渐渐止住了呼啸,并不像之前那般的张扬:看来,它们也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