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
虽然他今天蹈以往有很大不同,又或许是过了这几年,声音有了变化。但顾晖知道,就是他。
她曾经说过,她一定会记他一辈子。所以即便他化成灰,她也可以第一时间认出来。
他是真的疯了吗?
不然怎么会疯狂的做出这么多事,甚至在这种随时有人来往的旧城区,想要掐死她?
他不是想要杀了她吗,可是为什么到最后又松手了?
顾晖有些痛苦的伸手捂住脸,第一次,感觉自己这样渺小。所做的所有努力,都什么用也没有。那个人还是轻而易举就可以伤害到她,如果今天安宴没有赶过来,她不知道后面还会发生什么。
如果再经历一次那种痛苦的过程,她宁愿死去,即便立时死去,她也不愿意继续纠缠下去。
她有些疲惫的瘫软在椅背上,喉咙还是很痛。每一次咽口水,都可以感觉到那种刺痛感。
夜上有月,城际星星点点。
安宴将车停在她所住的小区外,顾晖因为高度疲惫和恐惧。一颗心觉得安稳之后,便倚靠在椅背上沉沉睡去。
他有些心疼的转头看她,她的呼吸很均匀。睫毛不时微微颤抖,是受了多大的刺激,有多恐惧,才会常常在睡梦中也瑟瑟发抖,像在母体里那般,蜷缩着身子紧紧抱住自己。
他明白她所有的痛苦,知道她过去所承受的一切。
如果说这世上有谁最了解顾晖,那必定是安宴。在这世上,再也找不出第二个像他这样了解她,愿意为她付出的人了。
安宴伸手抚了抚她的脸颊,眉心隐隐跳动。
顾晖,顾晖……
又过了一会儿,天色更加黯淡。他怕再不叫醒她就要过了门禁时间了,于是轻轻推了她一下。
“顾晖,你到了。”
顾晖睁开眼睛,刚想开口说话,喉咙里便一阵骚痒。她又咳嗽了几声,才勉强对他微笑:“谢谢。”
安宴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声音温柔得仿佛夏夜里一阵和煦的微风,轻轻抚过她的脸颊,安心又沉稳:“不要担心,从明天开始,我会安排人保护你。”
顾晖失笑:“会不会太夸张了……”
“不夸张,一点也不夸张。”他眉眼沉沉,眼底迅速凝结起渗人的戾气,又像是潭底深不见底的巍峨冰山。“如果今天我没有来,我不知道后果会是怎样。顾晖,我不希望自己以后说到如果这个词。”
她终究没有任何勇气拒绝,只说:“好。”
顾晖想了想才问:“听说你把手头的工作放下就回来了,那你的事情处理完了吗?”
“嗯,我把手头的工作交给其他人就回来了。”
他再次伸手摸摸她的头,像是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动物:“你今天在黄家谈了那么长时间,情况如何?”
顾晖答:“虽然他们家的情况比我想象中更为糟糕,但是黄老太太特别好说话。我应该可以应付的来,也可以在星期一之前给父亲一个交代。”
他捻起一个温柔的笑:“你很棒,我记得当初最开始的时候。你连一个小小的会议都搞不定,被一屋子董事逼问的哑口无言,最后还强忍着眼泪,被许伯父骂了一通。”
她想起那样稚嫩的自己,也不由得失笑。时光是个很奇妙的东西,它可以教会你许多,也可以轻而易举的夺走许多你不舍,不想失去的东西。
对她来说,过去的一切都已经结束了。她需要向前看,远离顾晖这个人,只做许顾晖和louis就够了。
可是想起那些悲惨的过去,一会是想到未来生活中会没有那个人,她便悲伤的不能自已。这种不受控制的心痛和难过,是她自己没有办法控制的。
安宴脸上的笑容不变,侧着脸看她,目光深邃复杂:“顾晖,不管到了什么时候。我都希望你在遇到危险时,第一个想到的人可以是我。”
‘我不贪婪的要你的心,更不贪婪地强迫你把你的人给我。我只是希望在你的心里占有一席之地,希望你,在遇到危险和困难时可以想到,你的身后有个人,他叫安宴。’
仅此而已。
顾晖心中酸楚却感动,点头。
可是安宴你知道吗,真正爱一个人,是不会怕麻烦他的。可是现在,她却越来越害怕麻烦他,害怕以后自己无法报答他给她的一切。
遇到事情她首先想到的,就是不想要让他担心。
顾晖在安宴的陪同下回家,他将她送到门口,就此止步。
顾晖疲惫的朝他微笑:“安宴,今天谢谢你。”
安宴笑的有些无奈:“你不要总是跟我说谢谢,我不希望我们之间到现在还是这么疏远。”
顾晖又笑了笑,伸手便要关门。
他却一只手迅速挡住门,在她错愕抬头的时候。轻轻俯身,亲吻她的额头。
他说:“你忘记了跟我说晚安。”
旋即,他猛的转身。在顾晖还未看清的时候,他已经迅速消失在门口。
第二天她的喉咙依旧很痛,像是快要没办法说话。但偏生许连抻下了死命令,一定要在下周一之前,把二号桥工程事故这件事情解决。
所以即便是周末,她也还是拖着疲惫的身躯去公司加班,为工程事故跑前跑后疏通关系。
daniel跟她一起加班,半是欣喜半是忧虑的向她报告:“新闻媒体这一方面基本上压下来了,大致不会再被曝光。只是当时在场的人数比较杂乱,不排除别有用心的人像上次一样,把消息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