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那天是自己的世界末日,从此以后再也见不到晴天。可是她在那里有了新的家人,有了新的身份。
有时候,你以为的绝路,很有可能就是上天为你打开的另一扇门。
jea像是沉思了很久,看顾晖像是陷入呆滞中。但还是忍不住问她:“今天我见到的那个,就是你之前一直提起,放不下的温知夏?”
顾晖思绪被强行拉回来,她垂下眼帘,终究是对于自己早上偷偷跑掉的事有些愧疚。
所以很抱歉的对他微笑:“嗯,对不起哥。这几天你一直看着我,不肯让我去跟他谈一谈。我心里实在担心,所以,抱歉。”
jea是个很看得开的人,他一直都懂得顾晖心里的苦楚。
他想了想才说:“你自己把握分寸,别的话我不多说,我只说一句,珍惜眼前人,懂吗?”
顾晖垂下眼帘,点头。
只是头靠在身后的座椅上,瞬间思绪就被黑洞吞噬。
像是做了一场春秋大梦,一觉醒来,所有的爱恨纠葛都随风散开。
顾晖感觉有什么暖洋洋的气息从脸上拂过,睁开眼,便看见车顶上的空调气息直直的吹在她的脸上。
她揉了揉眼睛,爬起身来,嘴角略微有点湿润。她迷迷糊糊的爬起来,伸手去拉车门,却看见jea坐在原地一动不动。
顾晖诧异的看他,却发现他一脸嫌弃的看着自己。
“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jea哭笑不得:“你趴在我的腿上睡了两个小时。”
顾晖惊愕:“回来有这么远吗,你腿麻了吧?作为报答,下次我给你捶捶腿。”
她回头看了他一眼,目光正好从她刚刚枕过的大腿上扫过。却看见一块很可疑的水渍,她定神看了两眼,突然反应过来那是什么,顿时惶恐的瞪大眼睛。
缓缓抬起眼睛,正对上jea嫌弃的眼神。
顾晖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她居然睡了两个小时,最关键的是,居然把口水流到了jea的裤子上。
苍天呐,大地呀。
顾晖痛苦的捂住脸,感觉什么叫脸都不知道了。
“我……我先回去了,你赶紧去酒店休息吧,晚安。”她伸手推开车门,像是一阵风,从车上落荒而逃。
直到她的背影完全消失在门口,jea才望着被她口水打湿的那块布料龇牙,他还能怎么办,自己的妹妹,又不能打又不能骂的,宠着呗。
顾晖一股脑冲进电梯,直到电梯开始显示往上升,她才摸了摸发烫的脸颊,和电梯镜面里的自己对视。
顾晖疲惫的回到家,想着今天一天发生的变故。又觉得很心累,虽然温知夏帮忙封锁了媒体的报道。但是赔偿是定然要的,世上最悲痛的事,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
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
不知为何她情绪有些失落,但仍旧以最快的速度上床休息,面对第二天高强度的工作。
第二天她依旧自己开车,没想到堵车太厉害。足足在路上堵了半个小时,中途daniel有电话打进来,她想也没想就接了,daniel火急火燎的叫她。
“顾总,出事了。”
“怎么了?”
顾晖心里一紧,不自觉放慢车速。
daniel慌张的道:“昨天二号桥的事故,被一个小报社报道出来了。”
顾晖慌乱的踩下刹车,将车停在紧急停车带上。
“昨天温知夏不是都已经交涉好了吗?怎么还会被曝光?是哪家媒体?”
daniel答:“瑰丽报社,是一家不起眼的个体报社,私人企业,昨天没有来现场。”
顾晖头疼的扶额,这么说肯定是有人私下把消息卖出去了。她真是大意了,消息传的这么快,相信很快就会人尽皆知,这下许连抻肯定又要大发雷霆了。
在这种节骨眼上被人曝光,意味着什么她比谁都清楚。
她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平静下来:“我马上来公司,你帮我查一下昨天死者家属的住址。”
“好,我都明白。”
顾晖重新上车,以最快的速度开往新繁公司。到达公司门口的时候,daniel便迅速迎了上来。
顾晖步子走得很快,几步就走到电梯门口,进了电梯,daniel跟在她身边汇报情况:“我已经调查好了死者家属住址,另外,董事长已经接到了消息,请您到办公室之后,跟他进行线上会议。”
顾晖心里一阵阵打鼓,沉着脸不言语。
线上会议时,许连抻那边正是晚上九点多,窗外一片漆黑。视频刚刚接通,顾晖便听见他沉怒摔东西的声音,最先映入眼帘的是许连抻助理的脸庞。
对方对她颔首:“louis。”
顾晖站在办公桌前,捏紧拳头克制着身体的颤抖,也微微颔首算是打招呼。
顾晖战战兢兢的叫了声:“董事长。”
许连抻目光犀利的扫过来,明明隔着几千几万里的距离。顾晖还是能感觉到他的目光,犀利又透明,怒意喷薄而出。
“怎么回事,不是说已经跟所有媒体报社联系好了,绝对不会被曝光吗?”
顾晖不敢看他,只能低头说:“确实已经都压下来了,这是一家小报社,这一家报社没有接到一手线报。”
许连抻怒声:“昨天和媒体的交涉,是你自己亲自谈的吗?”
顾晖心里一直打鼓,他知道,许连抻肯定听到风声了,他这根本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句。
她的头埋得很低:“不是……”
许连抻一下子靠回身后的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