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晖能感觉到安宴的手臂,一直在旁边紧紧搂着她。她其实什么也不怕,就只是不想在那个人面前提起不堪的过去罢了。
顾晖突然笑说:“我只是弄脏了彭总的衣服,您却连着打了我两个耳光。是不是有些说不过去了,彭总是新晟的董事长,眼高于天,我一直以为像您这样的人,无论眼光还是气量,都会比旁人略高一筹。”
她又看向温初晗,笑着说:“温小姐说得对,过去的事情我们心里都有数。差点忘了提醒温小姐,我们之间有笔帐还没算,等这阵忙过了,请温小姐等着接收律师函。”
温初晗寒声:“你勾引我未婚夫在先,羞辱我母亲在后。你还有脸起诉我?顾晖,我给你脸,你别得寸进尺,欺人太甚。”
“就欺负你怎么了!”
“就欺负你怎么了?”
顾晖忍无可忍,脱口大吼。
她扭头去看,刚刚那句话,她几乎和安宴同时说出来。安宴那双眸子里总是波澜不惊,让她觉得十分安心。
说完这些话,安宴搂着顾晖就走了,连一个眼神也没有施舍给他们。
温知夏深深看着那两个人离开的背影,眸光暗了暗。也抬腿离开了现场,留下彭贤琼母女和一场子围观的人。
安宴搂着顾晖到休息室坐下,刚刚那般强势的态度,像是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此刻一松懈下来,就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瘫软了。
安宴伸手抚了抚她的脸颊,看着她红肿的小脸一阵阵心疼,忍不住轻轻拥住她。
轻声安慰:“没关系,我们手上有足够的证据可以告倒他们。等这段时间忙过了,等新繁在国内站稳脚跟的时候,我们就正式起诉。”
顾晖扯出一个很勉强的笑容。
她顿了顿才说:“对不起。”
“怎么又莫名其妙跟我道歉?”
她说:“原本在来之前父亲就跟我说过,让我千万注意不要因为私事给你惹事,今晚是业诚的场子。可是我还是没忍住,不会因为这件事给业诚带来什么麻烦吧?”
“你怎么这么没出息。”安宴嫌弃的点了点她的额头,“你什么也不用担心,有任何人欺负你只管还回去。不管发生什么有我兜着,不要让别人欺负你,不要在外面给我丢面子。”
顾晖好一阵说不出话来。
她说了太多谢谢,似乎除了嫁给他,已经找不到任何更好的感谢他的方式。
安宴微凉的手再次敷上她红肿的小脸,眉头就拧了起来:“很疼吗?”
顾晖摇头:“不疼。”
安宴犹自克制不住一般,重新将她搂进怀里,低沉的声音就在她耳畔。
“不管受什么委屈,想还回去就还回去。哪怕捅破了天我也能补,我最怕看到你心死的样子,就像五年前,你明白吗?”
顾晖还没回答,安宴的手机便有电话打进来。他拿出手机接了电话,电话那头是安父的声音,安宴沉默着听了半晌,挂断电话,站起身。
“外面有些事情需要我去处理,你先好好休息,我让人拿冰袋来给你冰敷。就在这好好呆着,等我回来。”
其实能猜到是因为什么,他们刚刚闹了那么大的动静出来。凭彭贤琼的本事,自然能闹的鸡飞狗跳。
这样一想,顾晖便更觉得愧疚。
于是万万不敢多留安宴,怕耽搁了什么。安宴又交代了几句,才匆匆离去。
有夜风从窗口的方向吹进来,吹散了顾晖心头的难堪和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