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你没有藏刀的习惯,对吗?”那刀,是为他准备的。
一早的时候,她就知道他会来找她。
是因为那块玉佩和解药吗?
简湛受伤那一夜,他去找她,说是带她走,就是想要把秦军带六万大军攻城的消息告知她。
只是阴差阳错间,他没能说出口。
一个错过,她便笃定了他对她所有的接近都是有谋划。
谋划...
他何时想要伤过她...
“在你心里,我是不是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恶人?”他可以盘算好一切,却没有把她算在其中。
“...药就要凉了。”她轻颤说道。
“你来此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可怜我,怜悯我,告诉我,是吗?”至始至终,戎迟都是最清醒的一位。
就算是明知不可能,他也要赌上一回。
结果,满盘皆输...
险些把自己给赔进去了,之后不断告诫自己多少次暗记教训,当棋盘再现,他却又执起了一子。
“你病了。”宋小小端起药碗,眸光暗暗敛下。
“回答我。”
“戎迟,你只需知晓一点,我从未想要害过你。”再多的解释,不过是黑暗中燃起的那一丝小小的火苗。
“等你伤好,我就离开。”她道。
“你该有你自己的生活。”有无她,他都会是那一边永不会磨灭的一道光。
“呵呵...”戎迟脸上荡起了前所未有的灿烂笑容。
宋小小察觉到他的脸色比初见时又苍白了一分,勺起一勺药放在他唇边。
戎迟桃花眸凝视着她,突然间,推开了她拿药的手。
没有防备,药碗倏然打翻,药水混着碗渣扑了一地。
连同他的身子,也一块滚落在了地上。
宋小小握住他的手腕,竟意外感受到了冰凉刺骨的寒意。
宋小小双眸一狰,脸色骤然冷缩,“我去找大夫。”
宋小小起身的一刹那,有一只手抬起,伸张的五指又在下一瞬掐入掌心。
在她转身后,戎迟一口血吐了出来,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昏迷前一瞬,是一决绝的背影,直到末端,那人也未回头。
房梁上的无情先是看到宋小小破门而出,焦虑的往一边奔去。
宋小小的白衣下沾染着一片不符的黑色污渍。
伴随着宋小小消失在回廊一端,在无情身旁的两位暗卫也随之消失。
无情一跃跳下,一转身看到了屏风一端地上露出的半截胳膊,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没有多想冲进房中探视。
只见屏风后,血与药水掺杂在一起流成一片,一男子着白衣躺在其中,早已不省人事。
宋小小只想着去找大夫,出了门外走了数百米,直到一抹黑色从宋小小的上空极速飞过,适才冷静下来。
她一时着急,竟忘记了暗卫的存在。
凭她的两只脚走,找到大夫时已经几个时辰后的事了,算上来回复返的功夫,又有谁会深夜来看诊的?
这事若换做是无情一等暗卫去做,只是很轻松的一件事。
想到这里,宋小小没有再往下奔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