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子摇摇晃晃在崎岖不平的山路上颠簸着,大概过了一炷香的时辰,轿子停了下来,脚步声离我越来越近。我惊恐的望着眼前的喜帕内心忐忑不安。忽然一双白皙修长的手将我的喜帕掀起,映入眼帘的是绝色美男那张完美的侧脸,我睁大双眼愤怒的瞪着他。
“阴阳寨到了,给轿子里的人松绑!”绝色美男使唤抬轿子的下人们。紧绷的绳子被割断后从我身上滑落了下来,我迈出轿子看见阴阳寨门口的大梁上悬挂着三只死人的头颅,口吐长舌,面目狰狞。看来抬轿子的人说得情况属实,我感到头皮一阵发麻,双腿发软。
绝色美男用碎银子打赏了抬轿子的下人们,趁他们拿银子毫无防备的时候,只见绝色美男腾空而起,在空中旋身,挥出暗器,瞬间击杀了在场的全部下人,银子也散落了一地。我心里寒颤起来不敢吭声,眼前这个大魔头真是杀人不眨眼,做事不留活口,他虽武功高强,可杀的都是无辜百姓啊!
亲眼目睹活人成尸,我更不敢轻举妄动,老老实实的跟在绝色美男身后入了寨,眼前的景象更是令我浑身发毛,白色的纸钱如大雪般漫天飞舞,道路两旁摆满了整整齐齐的棺材,空气里弥漫着浓烈的死亡气息。坐在棺材旁的人们身着白色丧服,手中烧着纸钱,哭丧着脸,像是在为谁举办丧事。
“三当家回来了!”来往的下人们看见绝色美男,纷纷停下来低头请安。看来绝色美男是这阴阳寨的三当家了,怪不得敢在门口大开杀戒,也不怕惊扰了众人。
三当家看家中正举办丧事,心急的加快了脚步,我跟随三当家到达了寨主的大堂。眼前一位身着白色丧服的男子正纹丝不动的坐在大堂之上,高高束起的黑色长发,全身充满爆炸性的肌肉,脸上还戴着狰狞的铁面具,冷似寒冰的眼眸里散发着淡淡的哀愁,双手撑在膝盖上,全身上下显露着王者之风。
“大哥,家里发生了什么?我看你们都在办丧事,难道是义父...?”三当家打破了沉静。
“是啊,你总算回来了!我在为我爹办丧事,这满街的棺材装的都是我杀的下人和我爹的妾侍,希望有这些人的陪伴,我爹到了那头也并不孤单,有美人下人的伺候着。”寨主回复。
“义父,怎么走的如此突然?我还未来得及见他老人家最后一面。”三当家沮丧道。
“在你刚离寨不久,我爹的怪病又犯了,病症一次比一次凶险。你留下巫医师开的药方子上面说我爹的怪病,需要用人心当药引子炼制成丹药,每日按疗程服用才有效。我为了他,挖了那么多颗人心,炼制了那么多的丹药,也不见我爹有所好转,反倒怪病发作。请来的巫医师说他阳寿已尽,无力回天。”寨主摇头叹息。
“大哥,你也别太难过。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想必义父的在天之灵,也会感知你这份孝心的。”
“我是有孝心,我爹临死前浑身长满蛆虫,场面瘆人。其他的人都不敢上前靠近,只有我一人守在他的身旁。他知道自己时日不多并把寨主之位传给了我,现在由我担任第九代阴阳寨主!”
“恭喜大哥新当上寨主,三弟真心为你感到高兴!来!今晚咱哥俩就一醉方休,好让三弟为你接风洗尘!”
“哈哈,丧礼期间不宜把酒言欢,接风洗尘这种仪式就算免了,但你的心意大哥心领了!多谢若凌风!对了三弟,你身边带来的究竟是什么人啊?还穿着喜服,傻愣的杵在这听我们谈话已经半天了!”寨主用手指着我。
“她原本是我用来给义父炼丹治病的药引子,穿喜服是为了掩人耳目,没想到我还是回来晚了,义父早已仙去。”
“原来你们抓我是当药引子?我好端端的一个人没想到你们心肠竟如此歹毒!用活人的心炼丹治病这种鬼话你们也信!不惜草芥人命做如此伤天害理之事!就不怕枉死的冤魂们诅咒你们天打雷劈啊!”我打断他们的谈话,愤怒的吼道。
“呵呵,没看出来眼前这丫头好厉害的一张嘴巴,竟敢口出狂言?也不抬头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这是阴阳寨!一个非生即死的地方,难道我还怕冤魂不成?我就是那阎王老儿。你暂且不用再当药引子,我先拔你的舌头!再送给我爹陪葬!正好我准备的棺材里头还缺一人呢!”他生气的抬手一挥,命令门口的侍卫动手来押我,我奋不顾身的反抗,后悔刚才的鲁莽谈话,心想这下完了,小命要给人陪葬了!
“且慢!大当家手下留情!”正在这时忽然跑来了一个下人,自称是张管事。“禀报寨主,昨夜我途经澡堂时发现打理澡堂的吴老太突发恶疾当场暴毙,如今澡堂的人手不够急缺一个下人,大当家你看能不能留她当差好将功赎罪?”
“哈哈,从我手底下救人?留她将功赎罪?张管事你是吃了豹子胆了!我堂堂若大的一个阴阳寨,就不信你还找不出一个比她像样的下人?那要你何用?要不,你随她一起陪葬得了!省的整天在我面前多管闲事!”
张管事吓的腿直哆嗦,立马跪地求饶,“万万不可啊,我上有老下有小啊,求大当家饶命啊!寨子里往常是有很多下人,但前寨主歿了后,大多数服侍过前寨主的下人都被您抓去陪葬了,现在只剩下老奴和几个管事儿的下人了!寨子里哪还有多余的下人可用啊!”
“大哥,要不这样,你就放过张管事和这丫头吧,想必他们知错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