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忠顿了顿,见拓跋琛和禾曦都是一脸疑惑的神色看向自己,也就不卖关子,轻咳了一声,有些犹疑的道:“这珠子虽然是总管们帽子上的坠饰,但是常年磨损,丢个一颗两颗的实属是寻常,我内务府掌管宫中物品,近一段时间,倒是有人来内务府更换过,不止是这璎珞,就连这带子都被撕扯断了。”
拓跋琛轻轻哦了一声,李忠继续道:“奴才也问了两句,怎么会坏的这般厉害,但是那人支支吾吾的,想必和这人脱不了干系。”
禾曦看着李忠的神色,他眼中似有焦急的神色,她不急不慌的说道:“李公公还是不要太早的下断论吧,陛下,还请您仔细的调查一下,李公公口中的这人。”
“可是,这宫中的负责各处的公公可都在这里了,李公公说的可是他们之中的一个?”福清疑惑,这李忠顾左右而言他,要是谁直接指出来便好了。
李忠摇了摇头,对着福清道:“福公公还落下了一个人。”
福清蹙眉,反问道:“是谁?”
李忠鼠眼一转,缓缓吐出几个字来:“寿康宫孙公公。”
“放肆!”拓跋琛猛的怒喝出生,众人惶恐的跪倒,李忠神色不卑不亢,只是俯下身子重复道:“这件事情内务府的人都可以作证,甚至陛下可以去调查案宗,但凡是宫中事物,进出都记录在案。容不得奴才红口白牙,胡言乱语。”
拓跋琛原本还平和的神色荡然无存,寿康宫那可是德太妃的宫殿,禾曦看向李忠,心中暗叹,这李忠胆子未免太大,脏水竟然还敢往寿康宫的头上泼,她嘴角弯起的弧度越发的明显了,兰若以为这样就可以保住李忠?
未免太过于天真了,李忠这会子正跪在地上,禾曦定定的盯着看了半晌才道:“福公公,还要劳烦您跟着李公公去内务府查一下,这璎珞的数量还有案册。”
福清请示了拓跋琛,等到了应允之后,这才带着李忠下去了,只是片刻的功夫,就找来了明细案册,拓跋琛拿在手里,一页一页的翻看着,才翻了几页,便看见了孙公公去换帽子的那天。
朱红色的笔记均都记录在册,甚至,还有孙公公的亲笔题字,是为了日后发生了什么事情,好有个对照证据。
禾曦总感觉自己似乎是忽略了什么事情,德太妃宫中的人,几乎不怎么在后宫走动,现在贸然前去请来,怕是会惹得德太妃的不高兴。
正想着,她垂眸,看见李忠的帽子上的垂带在地上为委成一个弧度来,上面有一颗璎珞的颜色与其他的颜色并不相同,她拿过拓跋琛放在案几上的明细册子,仔仔细细的翻找,并没有发现李忠有换过这璎珞的记录。
“李公公能否把帽子送给我看看?”禾曦侧首,对着李忠伸出了素手,大有不给自己,就不缩回来的架势。
李忠心下慌乱,仔细回想,自己并没有露出马脚,就随意的摘下了自己的帽子,交个了禾曦。
禾曦拿过锦盒中的璎珞和李忠帽子上的对比了一下,又要了其余的几个人的帽子拿过来做对比,虽然都是大小差不多,颜色相同的珠子,但是仔细一看还是能分辨出不同来,毕竟每个人的生活习惯不一样,磨损的程度还是有所不同。
如此一比对,与李忠帽子上的最为相像。拓跋琛随手将李忠的帽子扔在了他的面前,冷声道:“李公公倒是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吧。”
李忠跪在地上,似乎是感觉到自己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一般,大喊冤枉。
“奴才真的是冤枉,陛下,您想想,要是真的是奴才,奴才怎么会说出刚才的话,陛下,还请您给奴才做主啊。”李忠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似乎马上就要晕死过去了。
禾曦充耳不闻,将那颗璎珞重新放进锦盒中,这才皱着眉头看向李忠道:“我也没有说什么?只不过是查证一下,李公公的反应,未免太过了。”
李忠的声音蓦地梗在了喉咙中,十分的滑稽,他有些恶狠狠在心中想着对策,一遍强行辩解:“奴才只是担心小主擅自下了定论,这才未免心中焦急,一时乱了分寸,还请小主见谅。”
“不过,李公公还是要解释一下,为何这账册上没有你更换璎珞的记录,但是你这帽子上的璎珞又与其他的不同?”
李忠额头上的冷汗涔涔,他没有想到禾曦竟然观察的如此细致入微,他也慌了神,不免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回小主的话,奴才之前那颗也丢失了,正巧孙公公前来更换,奴才不想在浪费,就用了孙公公换下来的旧的。”李忠语气结巴的说到。
“也就是说,孙公公记录在案的两颗璎珞,实际上只是入库了一颗,剩下的一颗被公公私自留下了?对么?”禾曦语气凌厉起来,连声问道。
李忠一时之间,哑口无言,他只觉得自己被逼到了一个悬崖边上,进退难行,若是他说是私自拿了,皇帝必然会查内务府的账目和库房,若是自己说没有,那自己的这颗又没有办法解释,当真是前有狼后有虎,他心中哀叹一声呜呼哀哉。
便瘫软在地上不说话,见到李忠这个样子,众人也都明白了怎么一回事,拓跋琛紧抿着薄唇,禾曦知道他正在强忍怒气,便也不说话,能做的事情她都做过了,接下来的事情必然是借着别人的手,除掉皇后的这个左膀右臂。
“陛下,奴才只是一时糊涂,奴才不是故意的,都是那个贱婢,想勾引奴才,逃出宫去,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