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亮的荔枝甘露被倒进一盏盏琉璃杯中,清甜的气息散开在空气中,随着呼吸,钻入在场每个人的心底,还未品尝,清甜之感已经深入人心。
白泠锦倒好酒,兀自端起两杯,分别放于凌世怀和白成铭的面前,随后白泠锦朝着两人甜美一笑道:“近日刚刚得到的美酒,还未舍得品尝,今日初初开坛,还请凌伯伯和父亲先行品尝。”
“看来今日倒是有了口福啊!”听了白泠锦的话,凌世怀和白成铭爽朗一笑,随即端起精致的雕花琉璃杯,放在鼻下轻轻一闻,那甘甜的香气灌满了整个鼻腔,让人忍不住去尝一口,但光是闻着,凌世怀总感觉有些熟悉,却又说不出从哪闻到过。
“来,干一杯!”白成铭看着这酒,心中大概有了数。这酒看起来甚是名贵,若说送礼,这凌萧逸只会送些金银首饰,这酒颇为用心,且用料精致。
白成铭想起早晨在白泠锦的房间看到刚下朝便跑过去找白泠锦的凌宸墨,白成铭心中确定这便是凌宸墨送的。
想到这,白成铭又用感激的眼神看了眼凌世怀。
凌世怀懒得理会白成铭今日的反常行为,只是举杯,与白成铭碰杯饮酒。
酒入口中,方才空气中的甘甜清列一下子被放大了千百倍,淡淡的酒香中,荔枝的鲜甜得以完美的保全下来。
入口微甜,回味甘冽,清甜入喉,整个人神清气爽。
酒虽好,但两人喝进去的心情各不相同。
白成铭这边一入口便知这是好酒,继而想到凌宸墨对白泠锦着实有心,心情不禁明媚开朗起来,这酒也是越喝越顺心。
凌世怀则和白成铭完全不一样,入口前,凌世怀便觉得这酒熟悉的很,这酒一入口,凌世怀就彻底想了起来。去年太子凌宸墨去了趟岭南,岭南荔枝鲜美甘甜,却不易运输,凌宸墨便想出来了酿酒的方法保存荔枝的味道。
当时凌宸墨亲手酿制数十坛,搬回都城后埋于太子府后的老槐树下。
直到前些日子,这酒才开了第一坛,而这第一坛凌宸墨便是拿去于凌世怀分享的。
这味道凌世怀永生难忘,凌世怀确信这酒便是凌宸墨去年亲手酿制的。
越喝凌世怀越疑惑,想来这酒珍贵无比,凌宸墨视之极重,前些日子凌世怀犯了馋,想找这凌宸墨再讨一坛,没想到被凌宸墨直接拒绝,当时凌宸墨还扬言剩下的都有要赠的人了。
凌世怀因着这个事还不痛快了许久,想着明年自己也要亲自去岭南酿上个几百坛,到时候再也不求凌宸墨这个臭小子。
此刻凌世怀完全没想到自己今年还有机会喝到这酒,还是从白泠锦这里喝到的,看来凌宸墨当时说的赠与之人正是白泠锦了。
此前白泠锦和凌萧逸走得颇为亲近,凌世怀一度想再过些日子给凌萧逸一些差事让他立个功后为他赐婚的,没想到这些日子白泠锦和凌萧逸又疏远了许多。
凌世怀还一度揪心于这白泠锦没法成为自家儿媳妇,一度又释怀白泠锦没有瞎眼和凌萧逸在一起给自己未来抹黑。
此刻凌世怀猛然想到或许白泠锦和凌萧逸的疏远,就是因为凌宸墨!
细细回想方才白成铭所说的那些话,凌世怀愈发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他猛然抬头,正好对上正一脸隐晦笑容的白成铭。
“这酒?”凌世怀疑惑的出声问道,白成铭看着凌世怀疑惑的眼神,心领神会,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啊,老白你还瞒着朕!”凌世怀看白成铭这样,也是明白了,看来这白泠锦和凌宸墨着实关系不浅。
“你又没问呀,老凌,不能什么都怪我嘛。”白成铭转而无辜的笑了笑,随后两人皆是爽朗一笑,不再出声。
白泠锦在一旁听的云里雾里的,但是两个人都是一副什么都不打算说的样子,白泠锦也不想跟这两个人多纠缠,于是取来一个白玉瓷壶,倒了一壶荔枝露酒,放在两人桌上,而后自己回到窗边的座位旁,还不忘端了三盘自己和南歌喜欢吃的糕点过来。
白泠锦回到桌上以后,给自己和南歌一人倒了一杯酒,两人轻轻抿了一口,清甜的气息瞬间让两人的紧张缓和。
两人一边聊天一边喝酒吃茶点,湖风微凉,偌大的湖面被湖风荡漾起一圈圈褶皱,湖边的红枫和金菊交接,给湖镶上了金边。
本来是来看书的两人也没了看书的心情,吃吃喝喝后,因着酒精的作用,两人都放松开来,聊天欢笑充斥着湖心亭。
白泠锦二人欢声笑语不断,凌世怀和白成铭也不打扰她们,甚至受两人的感染,他们二人也开始唠起了年轻时的趣事。
白泠锦突然提议想去湖心亭外的石板桥上看风景,南歌随即和白泠锦推门而出,又有些冷,于是两人拿了个毛毯,一起裹在毛毯中,在湖边嬉戏。
“老白啊,你老实告诉朕,这泠儿是不是对墨儿。。。。。。”凌世怀看着白泠锦和南歌跑远了,也端起酒抿了一口,待甘甜的味道充斥口腔时,凌世怀拦住了白成铭下后一步棋的手,带着笑容问道。
“啊?泠儿和墨儿?我可不知道啊,我什么都不知道呀。”白成铭这边看到凌世怀满怀好奇的眼神,突然玩心大起,就是不愿意这么轻易的告诉凌世怀。
“老白,你这样做人可是不厚道啊。”白成铭越是这个样子,凌世怀越是着急。
“诶老凌啊,我好想记得你书房里挂了个桃仙图把。”白成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