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为了打听他们父子,花出去超过三万两的银子,陈迹不得不感慨一句,真是胆子大啊。
不过倒也不觉着有什么,虽然这些银子等同于白白丢掉了,但一家人团圆已经是最好的结果。银子,总能再挣回来的。
回过头,陈迹两手一拍,掌心搓了起来:“看来明天开始,得上心收账了。”
申秋脸色一苦。
陈迹笑了笑,示意将账册放下,转而问了桂春:“好了没?”
桂春都没回话,他已经走了过去,从桂春手上接了过来,说到:“去搬椅子来,给你们讲个故事。”
小染一听有故事听,也不怕烟熏了。
陈迹见三人都准备好了,并说起了市面上还不曾刊印出来的《石头记》。
于是在三双眼睛怀疑的注视下,陈迹这个“伪作者”将肚子里关于《石头记》那点东西都说了个大概。
至少故事主线走完了。
而后不吃炭烤食物的小染,一个劲的追问陈迹:“公子,石头记真是你的啊?”
陈迹都不想回答了,反正回答了也不信。
小染嘿嘿笑着,走过去端茶水了。
陈迹叹了一声,看向吃相极差的桂春,说到:“明天开始,你帮我找找青州城里有没有写文章很厉害的家伙。”
“少爷,写哪种文章的家伙啊?”桂春含糊道。
陈迹提了要求:“我早前不是叫你们买过一些志怪,就是写那些文章的家伙,最好是仕途无望的,生活又落魄那种。总之就是本少爷给钱,就能乖乖按照我的意写文章的家伙了。”
“哦,少爷你找他们作甚?”
“写文章啊。少爷我有一大堆的故事,只说给你们听可不就是太浪费了,找人将之编写成册,然后再交给书局刊印,可不就是大把银子了。如今《石头记》之火热,不用我说你们也知道吧。”
“就是《石头记》,我也打算找人重新润色,然后推出个修订版、精藏版……趁着这个热乎劲,榨个干净。”
桂春咽下烫嘴的鸡翅,瞪着眼睛,说到:“这不就跟咱们报纸上那个专栏一样了嘛。”
“嗯,差不多,不过报纸的专刊不是还没什么起色嘛,咱们也要拓展一下路子。”
“那我明天就去找人。”
“嗯。对了,既然提起这个报纸那个专栏了,那么可以优先从那些给我们投过稿的人里挑选。”
“我知道了。”
陈迹颔首,往后不再说这些,专心的摆弄烧烤,倒是没怎么吃,都是桂春和申秋不停嘴。
陈迹偶尔笑骂几句,回应他的都是两个小家伙无辜的眼神。
陈迹无奈,接着申秋“少爷你真的要成亲了么”的话头,反问了一句“你们也想成亲了?”
申秋立马摇头,“恶人先告状”道:“少爷,桂春他肯定是想了,就上回我们去收账的时候,他盯着人家铺子里的小姑娘,都不带眨眼睛的。”
“申秋,明明是看着人家两个眼珠子冒绿光。”
“嘿,这倒是个好事,我可忧心着你们两个要是都喜欢小染怎么办!”
回过神的两兄弟互相看了一眼,埋头吃东西了。
边上小染一跺脚,叫了声少爷,说到:“你怎么能这样说嘛。”转过身,红着脸跑掉了。
顺带将陈迹的茶也带走了。
真是祸从口出啊。
其实这件事倒是陈迹“灯下黑”了,安排在他身边的姑娘,可不还有着一个“通房丫头”的身份,刚才那话,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必定是伤了小姑娘的心了。
话又说回来,倒也不能怪他,毕竟他完全没这个意识嘛。
当然,因为这句无心之言,小染有一阵子不大理他,后来倒是陈文萱提起他才恍然。
姑且是后话了。
……
夜里淅淅沥沥的下过一阵雨,陈迹久久才艰难的睡了过去。第二天一早,陈文萱亲自带着准备好的行头过来,将他叫醒后亲自给他梳头整装,这个过程里他倒是迷迷糊糊又睡了一些,然后给陈文萱捻着耳朵喊醒。
“……本来这个事要到了登州才说,你倒好,不愿意跟我们一起去,所以今天父亲带你去见薛家人,也有赔礼的成分,你当注意一些,收敛一些,不要坏了礼数。”
陈迹不敢抬手揉耳朵,只好动起脸部肌肉,借此扯动耳朵,以缓解刚才的痛楚。
陈文萱是真下手。
铜镜之中,陈迹表情并有些怪了。
陈文萱忍着笑。
好不容易折腾好,陈修洁差人过来叫他,陈文萱又嘱咐了几句,这才放他离去。
前院与陈修洁见了礼,父子一前一后出了门,马车已经在等着了。
然而没走出几步,街那头过来一骑,到了跟前下马,朝陈修洁抱了抱拳,说到:“末将方景瑜,见过陈大人。国公爷差我请贵府公子过去一趟。”
陈修洁回头看了眼陈迹,陈迹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陈修洁道:“不知国公有何事?”
“末将不知,只是交代陈公子务必过去。”
陈修洁心下无奈,道:“如此,陈修洁也不敢耽搁。”转过头,瞪了儿子一眼,“去吧。”
陈迹表示无辜,领了命,从身后走了出来。
方景瑜向陈修洁示意后,与陈迹低声道,“总不能你坐马车,本将骑马开道吧?”
陈迹转身,与老爹说到:“我去牵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