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他们虽然住在东厢房,但东西厢房各有三间,分卧房、花厅和书房,无论是布局还是摆设,比他们家可强上太多了。
而且祖宅这边凡是住人的屋子,都有火炕、火墙和火地,此时外边零下三四十度,云舒从卧室出来只穿了一件秋衣,在花厅坐着却一点不感觉冷。
在祖宅待了这么一会儿,云舒都有心想把自家也给改改了。
但显然,只能想想,至少现在不能付诸行动。
他们家的房子已经是村子顶顶好的了,如今她为了个火墙、火地,扒了重新布置,在外人看来绝对是有钱烧的,有俩钱不知道怎么摆霍好了。
云舒她倒真不怕别人知道他们家有钱,但她怕自己一个注意不到,有人朝大壮和小壮下手。
毕竟她以后只有越来越忙的,没有那么多时间陪着他们了,虽然有五只王兽坐镇四方山,但他们到底是凡兽,也是怕枪子的,若是来几个亡命之徒……
大壮在云舒东想西想的时候掀开厚棉帘子,拿着一根点亮的蜡烛出来了,正看到云舒打了个冷颤,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姐,你赶紧进屋吧,别把你冻着!”
云舒顾忌着睡觉的小壮,小声道:“姐不冷,大壮,你要是不困,咱们说说话。”
白天人多嘴杂,而且天一亮家里肯定是人来人往,只如今夜深人静,姐弟两个才能谈谈心。
尿完了尿的小壮也清醒了,自己把夜壶放在花厅的一角,还把盖盖上了,先进屋把姐弟两个的棉袄拿出来,先给他姐披上,这才坐在旁边。
“姐,我想快点长大,那样就不用所有的事都让你一个人扛着了!”
云舒听着这话,心里似的,又软又甜。
“姐也不知道自己咋想的,有时候既希望你和小壮能慢点长,童年就该多玩玩,免得长大了后悔;但有时候却恨不得你们一夜之间就长大了,能让姐没有后顾之忧。”
说完,云舒有些迟疑的道:“大壮,若是姐让你和小壮留在长白村……”
“姐,你不要我们了?”
大壮蹭的一下站起来,声音都拔高了十几个分贝。
云舒下意识进屋看了看小壮,见他没醒,这才放下棉门帘子,走回去忍不住拍了大壮一下。
“动不动就是我不要你们了!我若是真不要你和小壮,在佟太爷给我改了姓的时候,我直接和他们回长白村不是更好!你这熊孩子,扮可怜还扮上瘾了?”
谁说小孩子就没脑子的,大壮这小子用起《三十六计》来,那是信手拈来,显然那本《三国演义》的小人书真没白看!
大壮见云舒没上套,也不装了,而是气呼呼的道:“谁让姐姐什么也不和我说,改姓牵户口本这么大的事都不告诉我。你不是说我才是家里的顶梁柱吗?姐姐骗人。”
说起这个,云舒是有点心虚,但在弟弟面前能怂吗?必须不能啊!
“这事开始我也不知道啊,佟太爷改完了都没说,才是建业叔给咱们送来白云、黑土、翠花、酸菜那回儿,我才问出来的。”
若说建业叔是个从犯,她顶多算是知情不报。
“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先前听建业叔和爷爷说起来,我还不信呢。”
当时大壮有多害怕,现在就有多生气。
云舒“你岁数太小,都不见得能听懂,怕吓着你吧。”云舒总感觉她要是这么说,大壮会更生气,因为他现在就不喜欢有人说他岁数小,啥也不懂。
“我根本没放在心上,所以等建业叔一走就忘了。大壮,难道改了姓,改了户口本,我就不是你姐了吗?”
大壮有点傻眼,“姐永远都是姐,但是……”
“好了,别但是了,你还想不想知道我为什么改姓,还有咱们为什么要来长白村?”
云舒根本不想就这个事和他掰扯,因为根本没必要,就像她说的,无论如何,他们永远都是姐弟。
大壮也明白,纠结这事没用,他姐每天都会给他写一句话,他虽然还不会默写,却已经都会背了。
其中一句是“没必要纠结过去已经发生的事情,我们要着眼于未来。”
还有一句话是“识时务者为俊杰”,显然他姐已经开始不耐烦了。
所以大壮使劲点点头。
云舒给了他一个“聪明”的眼神。
说来,她的脾气真的不好,大壮虽然比较懂事,但也不过是在爹娘去世后,因为形势所迫。
等云舒还阳,好日子回来了,他和海川那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货色。
本着“这是弟弟,不能体罚”的原则,云舒就会让大壮把她写的名言警句抄十遍,不会写不要紧,照着笔画临摹就行了。
她小时候,最怕的就是老师罚抄写《小学生守则》,只不过那时候的老师可没她这么仁慈,起步抄就是五十遍,一百遍也不少见。
再坏的熊孩子在抄写了一百遍《小学生守则》后,也能老实十天半个月的。
虽然有的属耗子的,记吃不记打,撂爪就忘,但显然,小壮不属于这种。
看着小壮端正的坐好,云舒这才道:“咱们姥姥就是阿林老祖儿的独生女,而咱们娘则是姥姥的独生女,为了让金家香火不至于断绝,所以长白村的人都希望咱们娘招婿。
只不过后来娘和爹成亲,爹却不是赘婿,原因就是他们两口子答应老祖儿,生的第一个孩子姓金,那个孩子就是你姐我。
只不过我出生后,娘舍不得将姐送到长白村,而老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