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有了那一夜在书房的相伴相守之后,丁宁和骆熙诚的感情就越来越好。虽然没有挑明说清两人之间的关系,但是出双入对的情形,世人见着都会清楚他们之间的情意。
这几日丁宁并不限于夜里才和骆熙诚去书房,中午骆熙诚不回屋吃饭她就会去书房给骆熙诚送饭和差点,下午她就呆在书房里看书抄账本,静静地陪伴骆熙诚。骆熙诚虽然头疼着眼前的困难,但是也欣慰着自己心里有了牵挂。
骆熙诚每每看着丁宁静静陪伴的样子,都有一种忍不住要将她拉入怀中,好生疼爱的冲动,但是如今南疆的事情他尚未解决,他的齐铭和孟离还在南疆的战乱中为他平息生意的风波,他又怎么能自己一个人在这江南大好光景中逍遥呢?他必须在他们回来之前算清所有账目,知道南疆这几年究竟有多少账目造假,究竟有多少银两流进了南疆掌柜们的腰包。他必须要想清楚这生意做还是不做,不做又该怎么结束。
这些年朝廷为了更顺利的掌控南疆的情况,在南疆的探子都是以骆熙诚的产业为聚集点,虽然骆熙诚不直接参与其中,也不知道哪些伙计是朝廷派到南疆的探子,但是他一旦亏损严重要结束南疆产业,那必定影响到他和朝廷的关系。若他不结束产业继续把生意勉强维持下去,那他就必须把南疆的产业整顿利索。
骆熙诚不敢现在和丁宁真正确定关系也是因为这一点。他现在不说,丁宁也不会问,但若两人关系更进一步,丁宁见他日夜疯了似的查账,还查好几年来南疆雇佣伙计掌柜的名目,丁宁便不可能不问,他到时候不说便是隐瞒,他不想隐瞒丁宁什么,也不想要丁宁为他操心,所以现在这样若即若离的关系他只能保持着。
丁宁陪着骆熙诚的时候会时不时抬起头来仔细打量骆熙诚,因为骆熙诚这些天在她面前总是一副轻松自在的模样,可是一到核对账本的时候就变得严肃难懂,丁宁跟不明白骆熙诚为什么查完账本还要查这些年来雇佣的伙计。她正如骆熙诚料想的那样,想要关心的问一声,却又觉得自己没有一个身份可以去问。
虽然不知道骆熙诚心里的想法,不用去操心骆熙诚操心的事情,可以落得个清闲,但是丁宁的心又怎么能闲得下来呢,她思忖片刻后决定到管卢莫那里试试能不能找到答案。
丁宁见骆熙诚正专注于账本,就悄悄离开了书房,她却不知骆熙诚在她她出书房的那一刻,是目送她背影离开的。骆熙诚见到丁宁悄悄出去,知道她是不想打扰他,所以也没有叫住丁宁,而是看着丁宁走远,又低下头继续看自己手上的东西。
来到管卢莫医馆的丁宁等到管卢莫送走病人才坐下悄悄问道:
“管公子,今日又要叨扰了!”
不管是什么时候,管卢莫的笑容总是能让丁宁感觉到温暖,此刻亦然。管卢莫微笑着看着丁宁问候道:
“骆夫人吃了我的药应该不会再咳嗽才对,难道又反复了?”
“不满管公子,今天来找您是因为骆熙诚。”丁宁认真道。
管卢莫见丁宁认真的样子,知道是有重要的事情要找他商谈,于是也认真起来。只是管卢莫哪怕认真起来也掩盖不住他脸上一直挂着的浅浅笑意。
“你说,熙诚发生什么事了?”管卢莫问道。
“你知道他最近的商铺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我看他每天都在查账,账目好像出了不小额问题。可是我不好直接问他,只能来找你,看看他有没有和你说过些什么关于这一类的事情。我本想借着百里婉婷的身份帮他找百里席帮忙,可是也被他阻止了。”丁宁担心道。
管卢莫近来很少见到骆熙诚,就更别提和骆熙诚聊些生意上的事情了。更何况管卢莫最清楚骆熙诚不过了,骆熙诚别说如今,就连当年最艰难的时候也只是找管卢莫陪他买醉过一次而已。
管卢莫这样想着,就直言道:
“你和熙诚是夫妻,熙诚对你的心意你也明白,那你为什么不去问他呢?我不觉得你不清楚熙诚的脾气,你觉得以他那个什么责任都默默往自己身上扛的个性会把自己遇到的问题拿出来和我讨论吗?”
“可是我并没有可以问出口的身份。日子已经不少了,他没有放过近几年的每一个南疆账本,我很担心。”丁宁看着管卢莫道。
“你没有身份吗?那我为什么称呼你‘骆夫人’,那骆熙诚对的一番心意也不算默认了你的身份?你若关心他不如直接问他。的方式是否态度严肃,你都随便听听就好,骆熙诚是个有主见的人,很少接受别人的建议,除非他主动问你。”管卢莫微笑着说道。
“我尝试问过,他没有直接给我答复。”丁宁略显委屈。
“那他不想说你又何必要问呢。不说证明他不想让你担心,那你就做好你一个夫人该做的便好。其他的事情交给他吧。”管卢莫笑道。
丁宁见管卢莫也不知道骆熙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能礼貌告辞,管卢莫见丁宁离开的时候还是一副愁容就在丁宁离开前劝慰她不必过于担心,骆熙诚虽然是借着祖业发家,但是这么庞大的产业也是他自己一手打拼来的,他既然有这个能力在这个年纪打下这片江山,那他也一定能解决其中出现的各种问题。
丁宁微笑着点头离开。回到骆府,丁宁就去书房看骆熙诚是否还在忙碌,刚一走进书房骆熙诚就抬头问道:
“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