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劲风吹过。
吹得发丝缠在衣领脖颈上,像刀割一样刺痛着神经。
这种感触,实际上是香荷被小姐的话说懵了,惊醒之余感触到热风吹动发丝触及皮肤,泛起深深地自卑感所致。
跟随公子小姐这么久,自己都不知道主要任务是什么?
这还是侍奉公子小姐的丫鬟吗?
其实她明白一份侍奉人的丫鬟,不应该有这种想法,奢望。
主子就是主子。
丫鬟就是一个卑微的下人。
到死也改变不了卑贱的命运。
可是她经受公子小姐的熏陶,冥冥中奢望一份攀龙附凤的命格。
虽然这只是她心底里的一个想法,一份奢望心思,但是她在潜意识的向奢望人生看齐,靠拢。
然而,现实很残酷,残酷得几乎碾碎了她的这份奢望意识。
她豁然发现自己很笨。
非但不能领会公子小姐的意图,而且长期相处下来,她似乎没有多少改变?
哪怕是她在小姐一而再再而三的点拨下,也不见起色。
眼下的讨论就是当头一棒。
一棒子把她打醒了,暗自忧伤,刺痛着心扉,且泪目的呢喃:“我好笨,根本领会不了公子与小姐的意思”
“呃,香荷,你怎么了”
狄韵感觉她的语气酸酸的,带着伤痛的颤音,豁然转身看着她泪目的凄楚模样,心疼的问道。
她说着话就把香荷揽在怀里,双双落泪。
这时,坐在对面的袁天罡感觉这主仆二人的情绪不对劲,立马起身行礼说道:“狄小姐,老朽去督促保安队准备救人事项,先行告退!”
“啊,好吧,有劳管家知会他们一声,成败在此一举!”
狄韵一惊站起身来,微微一福,歉意的说道。
这回糗大了。
但愿自己与香荷的姐妹情,不会让管家多想?
袁天罡知道她们主仆之间的姐妹情堪比金坚,但不认同狄小姐培养香荷为通房丫头,更不能成为公子的妾室。
若是公子娶了这个愚笨的丫头,太跌份了。
以前他到不觉得香荷很笨。
但今天长见识了。
当即生出反感,看着凉亭阴影下的狄小姐点了点头,转身步入艳阳下,遍体热烘烘的,暗道,老朽又多了一项任务!
狄韵见他转身之际的脸上不好,目送他走下楼道的背影,蹙眉低语:“香荷,你可别让人看不起啊!”
“小姐,我就是一个丫鬟命”
香荷根本不知道小姐在暗示什么,心乱的抽泣。
可狄韵没让她把话说完,一把把她拉到怀里,心疼的哭诉道:“你说什么傻话?
谁说你是丫鬟命?
我什么时候把你当丫鬟使唤了?
你是我的亲姐妹,没有你为我挡下恶奴,小人的恶语中伤,且一直陪伴在我身边安慰我受伤的心灵,我早就死了。
而我的衣食起居,全是你一手打理的。
没有你,哪里还有现在的我?
我不许你再说自己是丫鬟命,若是那也是我害的”
“呜呜,小姐我太笨了”
“香荷,你向来心灵手巧,无论缝制衣物,还是烹饪食物,没人比得上你”
“可是我现在不懂小姐的心思,一点也不懂了”
“你呀,以前接触的事物固化了思维,如今接受新事物,你会慢慢适应的”
“真的吗?若是还不懂呢”
“那就说明你放弃自我,抛弃我而沉沦了你自己”
“不,不会的,为了小姐一生的幸福我也不会认输!”
“噗嗤,这就对了,咱不哭了!”
主仆二人抱在一起诉说衷肠,化解了姐妹离情的危机。
但一份沉甸甸的代沟,烙印在心神上。
只是二人忽略在外。
当下,二人化悲伤为动力,双双走出凉亭,冒着炎热抵达东南侧栏杆处,支起望远镜观看战局。
只不过二人都没有再说话。
气氛尴尬。
狄韵担心自己给香荷解释接下来的计划,让香荷误会自己太笨,从而自卑,乃至生出隔阂。
一时之间难以启齿。
而香荷顾忌自己太笨,问出口就是认输,不自信的表现。
于是,她压下心神上的疑虑,不服输的观看战场上的变化,下定决心悟透其中的关窍。
“王浪军狼子野心,妄想奴役我们为无量宫卖命,痴心妄想”
“兄弟们,大不了一死,跟王浪军拼了”
平民大军与俘虏兵聚在一座五十多米高的山头上,群情激昂的嘶吼着。
他们把一声声声讨王浪军的话语,说得狠厉。
只不过没有辱骂之词。
而这些人站在山头外围,围在席地而坐的人群外围。
内围的人群一边吃喝,一边小声议论。
“二狗子,你老实交代,咱们一家人会死吗?”
“不对,你应该先问问王浪军在不在无量宫,还有他王浪军能不能把我们的婆姨儿女救回来”
“去去去,别插嘴,你都把二狗子说迷糊了,他怎么回答?”
“不是,我们现在的处境就是等死,可是死也要死个明白”
“你得了吧,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拽文,一口一个死死的,真晦气”
“那是你们不懂,难道你们要死在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之下”
“打住,特么的,老子见不得说这个,究竟谁忠义仁德,谁又是不忠不孝之人”
“麻蛋,就是这个理,老子就看着朝廷大军都是特么的残暴不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