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做得太过火了?他好像彻底疯了。”

“没事。”墨止夜一面运出鬼力压制,一面柔声安慰道:“他出现了也好,这段恩怨,早晚是要做个了断的。”

“他脱去了天籍,不知道想干什么,凝神警惕些。”

墨止夜点头,视线落回天帝的身上,忽而云安轻声问了句:“止夜,我们有多久没有这样并肩作战了?”

千年之久。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云安十分好心地在附近这一带设下了一个暂时性的结界,她对墨止夜道:“我们速战速决,这么大的结界,我也不能保证会支撑多久。”

“好!”

两人不再有任何言语交流,一个眼神,一个手势,就知道对方所想,配合得天衣无缝。

局势完全就是一边倒,也许是失去了希望,也许是因为别的什么,天帝提不起斗志,输得惨烈。

结束了吗?

云安本能地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按照往常的经验来看,这个时候该是出变故的时候了——紧接着,云安觉得自己这可乌鸦心应该少思考,刚想起变故,就来了……

人在绝望的时候,怎么可能会这么理智?不顾一切拉着仇人同归于尽不才是正理么?天帝自爆得合情合理,云安竟说不出哪里不对,唯一的反应,就是全力护住墨止夜。她记得,天族是鬼族的克星吧?即使天帝脱离了天籍,她也不敢冒这个风险!

“安安!”

天帝临死前恐怖至极的爆笑声中,夹杂着墨止夜一声又一声的痛呼。

云安竟然还记得结界的事,无力地开口道:“结界要撑不住了……快回去……回鬼,鬼界……”

太累了,她的妖元,好像因为骤然消耗而出现了裂痕,此时灰蒙蒙的一团,要散不散,折磨得她心力交瘁,失去意识前,也就没再留意墨止夜把她带到了哪里。

带到哪里都无所谓了,有他在,去哪都很安心……

——————

五年后,鬼界。

鬼尊殿门外,一众鬼侍如临大敌般地挡在殿门前,看着眼前还没有自己腿长的小包子,各个哭丧着脸。那小包子的长相,七分像云安,薄薄的唇瓣和挺直的鼻梁却像墨止夜,长长的黑发用一根白玉簪子挽着,仔细一看就会发现,这根簪子赫然就是当年墨止夜从冥王那里顺过来材料给云安雕的那支!

赵营打着头阵,还算镇静地劝道:“小殿下,尊主寝殿的规矩您是知道的,若是您真的要进去见鬼后,请您先请示一下尊主,不要为难我们这些做属下的,成么?”

“赵营叔叔!”一开嗓,甜腻的声线令人骨头都酥了半截。

赵营腿一软,差点给她跪下:“小殿下!您饶了属下吧!”

“赵营叔叔!”小包子自顾嚷着。“你快让开!好容易赶上父尊不在,你们几个拦不住我的!”

赵营苦了脸,他的确拦不住,放眼整个鬼界,除了实力深不可测的尊主,谁能拦得住这位祖宗?可到底处理公务处理的多了,赵营随机应变的技能早已今非昔比,他道:“小殿下,您知道的,尊主这次只是去妖界找一味草药,您一闯过来,我就派人去通知了,尊主这会儿差不多要回来了,您不如等一等,等他回来自己去问?”

“哎呀!都说了他们弄得那些劳什子玩意儿都没有用!”小包子急得不行,白嫩的小脸此时气得通红。

忽然身后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阿暶!干嘛呢?”

墨暶眼前一亮,转身扑了过去:“冥王哥哥!”

冥王瞬间黑了脸,一边接住墨暶一边没好气儿地纠正:“都说了多少次了?我是老墨的朋友,你要叫叔叔!”平白把他叫矮了这么大一截,这父女俩果然是一条心。

墨暶笑吟吟地抱着他的脖子不撒手,道:“冥王哥哥!你快让我进去,我有办法让我妈咪醒过来了!”

冥王眉一挑,用一副哄孩子的语调问出口道:“哦?什么法子?你说来听听!”

墨暶绕弯子道:“我不说,你让我进去!”

冥王只当她是想见云安,一边心里谴责着墨止夜不近人情,连这么可爱的女儿都人心虐待,一边挥挥手让赵营退下,他因为要时时留意云安的身体状况,才有了这个特权,赵营犹豫一下,退下了。

冥王带着墨暶进了寝殿。

床上的人,一躺就是五年。

刚开始气息全无,要不是墨止夜封住了她的魂,晟修护住了她的妖元,再加上冥王和沐风合力保她肉身不腐,恐怕她撑不过最初的两年。

数不尽的灵药送进来,她也只能像个植物人一样,就这么躺了五年,没有丝毫的动静。

一进寝殿,墨暶就从冥王的怀里跳了出来,稚嫩的脸上浮现出的郑重,让她看起来又滑稽,又可怜,她轻手轻脚地爬到云安身边,用肉乎乎的脸轻轻蹭了蹭云安冰冷的额头,小声道:“妈咪,我又来看你啦!那些禁术,我都已经学会啦!妈咪马上就可以见到阿暶了,开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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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止夜回到鬼界的时候,总觉得气氛有些不对。

今天的鬼界,好安静啊!人都到哪里去了?

到了寝殿的门前,没有墨暶的纠缠哭闹,他突然有些不适应,压着心里的异样,他推开了房门。

重重纱帐下,里面似乎坐着那个他日思夜想的身影……呵!如今,他也会出现幻觉了么?

下一刻,他发现不是幻觉!一只过分纤细苍白的手,缓缓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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