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地下党在陕省、陇省和甘省交界的根据地走私食盐,那必然要触动戴老板的神经,这是极大的隐患,想要消除来自上峰的猜疑,就得拿出实际行动。
借助刺探情报的名义,实际上是走私食盐,这个办法陈明翔认为是目前的上上策。
自己这个助手,利用的就是山城政府方面对地下党的畏惧心理和急于铲除的心理,计划几乎不可能遇到阻力。
妙就妙在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表面上看,这是在为局本部创造机会,陈明翔要借助做食盐买卖这个渠道,帮助局本部的特工向根据地渗透。
为什么陈明翔不自己做呢?
首先,直属站的力量都已经分散到华中地区、华北地区和关外,并没有多余的人员对这块根据地进行渗透,自己还忙不过来呢!
其次,是在考虑自身的安全,手伸得太长容易出问题,直属站只是军统局的一部分,操心操的太多实在没必要,内部也是存在着地盘意识和竞争意识,相信戴老板会理解的。
“麻烦的是,我们的盐业公司从地下党的根据地走私食盐,这将会给对方带来一大笔财政收入或者是生活物资,戴老板会不会因此而不高兴?对你会不会有什么影响?”王真有些疑虑的问道。
戴老板是山城政府或者说华夏最大的特务头子,自身的能力和才智毋庸置疑,根据地周边的军统组织也不是饭桶,陈明翔走私食盐获利的事情,时间一长肯定不是秘密。
她自然知道戴老板对地下党的态度,国统区虽然极度缺盐,但盐要是从根据地运出来的,那就另当别论了。
以陈明翔此刻受到的信任,不会有什么严厉的惩处,可要是戴老板认为他贪婪成性不顾大局,为了钱居然和根据地合作,那可是赔本的买卖。
“我现在才摸清楚上峰的思维方式,只要是对付地下党,那就百无禁忌,哪怕做的出格了,非但不会受到什么严厉的惩罚,反而会得到重用,被一一一师差点生擒活捉的缪澄流,就是最好的例子。”
“我们之所以要从根据地走私食盐,目的不是为了赚钱,而是熟悉接触地下党,这是最常见的掩护行为,至于从食盐销售中获利,那只是附带的,也是次要的。”
“其实戴老板很乐意看到我的买卖坐起来,食盐在国统区是稀缺物资,这意味着大量的利润和稳定的收入。他对老头子虽然忠心耿耿,可也是有私心的,我敢这么说,自始至终他是默许的,不会有任何的态度。”
“你可能不讨清楚局本部的财务状况,眼下非常糟糕,四万多人的数量每月正常消耗就是几百万,现在是局本部财务方面最难的时候,戴老板再怎么受到信任,老头子也不会允许军统局印制法币。”
“你放心吧,只要我们的食盐运入国统区赚到钱,局本部拿到急需的资金,一切都是风平浪静。”陈明翔说道。
有些话他不愿意和王真说,戴老板把军统局发展到这样的规模,除了是抗日的需要之外,也有保全自己的用意。
军统局不是想要成为尾大难掉的一方势力,面对手段老辣的老头子,敢有这种心思的只是极少数大军阀,比如说桂系。
戴老板到现在还是个少将,这也能看出老头子的用意,给你权力却不给你跳出圈子的机会,免得成为潜在的威胁。
戴老板在军方没有势力,仇人远比朋友多,说到底不过就是个特务头子,没资格挑战老头子的权威。
在这种情况下,军统局就是用来震慑内部敌人的一把利剑,谁敢对着戴老板伸手,军统局就要剁掉敌人的手。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给局本部上报这个计划?”王真问道。
这个重要的行动计划,其实直属站并没有收益多少,最大的受益人肯定是陈明翔,能够参与这件事并且亲手操作,她觉得非常开心,也说明了自己在陈明翔心目中的地位。
女孩子往往要求的并不多,能够为喜爱的男人做点事情,这就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和快乐,要不怎么说爱情是盲目的呢?
“这个事情倒是不着急,长芦盐场的工作还没有启动,这才是我们的重中之重,等我从关外回来,再说根据地走私食盐的问题。我得让局本部尝到销售食盐的油水,舍不得这块肥肉,接下来就好办了。”
“今天下午我到社会局,把盐业公司和煤炭公司先注册完,再找宪兵司令部要两套洋行的办公楼作为公司驻地,顺便打听一下什么时候有运输机到关外。”陈明翔笑着说道。
他身为社会局副局长,分管就是沪市工商业,这点事太简单了,自己写个申请自己签字批准,然后进行备案,于是,裕昌煤炭公司和海源盐业公司,半个小时就新鲜出炉了。
公共租界大马路原本的英美洋行,全都被宪兵司令部和海军陆战队司令部没收了,大部分给了日本商人做买卖,但宪兵司令部手里留了一部分作为机动名额,听到陈明翔需要,木下荣市很大方的划了两家给他。
这些没收的洋行,已经在兴亚院华中联络部登记,属于是帝国的财产,不能对外转让和出售,宪兵司令部又不做买卖,要那么多房产干嘛?
“到关外的运输机其实不算问题,我和第十三军的运输大队联系,单独给你派一架都很轻松,身为驻沪宪兵司令,这点权力我还是有的。”
“关外和关内的局面不一样,关外完全是关东军的地盘,也是满洲国的地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