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父得讯后,起初虽也不信,斥责凝思无事生非,要把那婢女发卖,凝思连喊冤枉,并以死宣誓称决无虚言,家父半信半疑,便暗使心腹,悄悄去搜高先生的住所,没想到不仅搜到了庶母亲手缝制的香囊,而且还搜到了不少高先生为庶母所绘的画像,幅幅画像上,均题有……题有相思爱慕的诗词。”王平安叹息一声:“家父对庶母爱重不提,对高先生也一直敬重,亲眼目睹这些凭证,不由怒火攻心,询问二人,庶母喊冤,虽然我也为庶母求情,但家父却根本不听辩解,急怒之余,掌掴了庶母。”
“高先生见状,竟与家父争执,并一口承认对庶母确有爱慕之情,只是坚称那香囊并非庶母私授,而是见庶母无心遗落,高先生拾取后珍藏,自然也否定了与庶母之间的不齿之事,但家父愤怒之余,不愿听信,下令驱逐高先生,并把庶母困禁在居处。”
那高显市本是桀骜的脾性,怎受得了驱逐的折辱?自此便闲云无踪,一去不返。
“余本想着,待家父怒火稍减,再替庶母求一求情,不想没过几日,竟然听闻庶母服毒自尽……家父也大为懊悔,就连家母,也因此悲痛不已,想到庶母在世时的情谊,竟然卧病不起。家父由来相信孽报,原本发生这样的事,就担心会招祸患,不曾想道长主动登门,观卜道有冤魂不散,家父越发疑心是当真冤枉了庶母,但家父却万万不会害杀庶母,还望舍人相信,家父决无此等歹毒心肠。”
兰庭对此申明不置可否,只道:“我相信令尊不会莫名对自己的妾室心生杀意,可白氏与人苟且之说,出于令堂之口,我据实直言,令堂之于此案,身负莫大嫌疑,倘若真相确然如此,足下难道还要主张彻察?”
春归这时,也把一双眼睛看紧了这位,对白氏一口一声庶母,似乎格外敬重的王家大郎君,富贾继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