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云颐开口后只觉别扭,把脸扭到一边去,“我月事来了,心情晴雨不定,陛下去找别人陪吧。”
“你每月二十后来葵水,早晚相差不过两天,四五日方毕,今天才十六号,你哪来的月事?”齐枞汶搂着她说,秦云颐这样带着嗔怪的别扭,与他而言很新鲜,“看来还是出门在外好,你对朕才实诚些。”
宫里的秦云颐也好,好的没一丝烟火气,她体贴入微,无论你做什么说什么都包容应和,让他感觉舒服。
他以为那样是好的,但是出宫后感受的种种,真要他比较话的话,他还是喜欢现在的她。
其实天潢贵胄自小就是习惯了被人毕恭毕敬的对待着,若是在他面前肆意妄为才是奇怪,尤其是齐枞汶,小时候是个那样的光景,对他人的怠慢非常敏感,会心生不喜,暗自记仇。
但是他又有个善良的养母,给他温情,让他知道人和人相处的时候除了规矩,还有别的相处模式。
原想着他和秦云颐相处愉快,但是最近他有感觉,其实之前只有他一个人舒服,而秦云颐心里是不是舒服呢?
所以他总是很乐见秦云颐跟他闹的,表达她的真实想法,她的情绪。
秦云颐有些震惊的看着他,“陛下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你来月事不能侍寝,朕还不记得清楚些。”齐枞汶笑说。
秦云颐心里有些莫名,自从上次和崔婕妤谈过,她的心里就装了事,一时想着先冷着陛下,自己想清楚,一时又想着,要好好哄着陛下,才能让他叫人去调查她父亲的事。
来回摇晃把她自己弄糊涂了,情绪也不像之前控制的那样好,有时候自己都觉得自己精怪。
可是陛下对她是真好。
好到让她歉疚,连十分之一都无法回报给陛下。
“我这样无理取闹,陛下也纵着我,纵的我无法无天,日后闯下滔天大错,可怎么办才好。”秦云颐怅然说。
“朕如今是天下之主了,还有什么错是朕容不下的。”齐枞汶说,“就算你生的儿子要当太子,朕也绝无二话。”
秦云颐受惊,猛地回头看他,这,这可不是能浑说的。
“这么惊讶的看着朕干什么?”齐枞汶还笑她,“好歹也是被人叫做妖妃,这点胆量都没有?”
“陛下不要胡说。”秦云颐咬着嘴唇说,“丽太妃之乱尤在眼前,陛下不要因爱废公。”
“朕自然不会像父皇那样,明明不喜太子,却还是立了太子,若是一开始就摒除他意,立三哥为太子,自后自然生不了那么许多事。”
“还有,朕也不会像父皇一样,对爱子只有溺爱,没有教导,否则太子出事后,三哥于情于理都成为太子,但是他骄傲狂妄,硬生生的在阴沟里翻船。”齐枞汶说,“朕要立你的儿子做太子,自然会教导好他成为一个明君,让里外叹服。”
秦云颐下意识的说,“可是当朝太子怎么能有一个犯谋逆罪的外家?”
齐枞汶一时没说话,秦云颐看着他,心一直往下沉,面上还要笑,只是这笑实在说不上好看,“你看我,陛下说笑话,我都当真了。”
“如今孩子一个影都不见,还说那么以后的事干嘛?能不能生且两说呢。”
“朕不是给你说笑话。”齐枞汶说,“如果你生了儿子,朕就会立他当太子。”
齐枞汶把秦云颐的脸搂在怀里,“你提醒朕了,有些事,得先办好才是。”
秦云颐想问他想办什么事,是不是她家的事,可是陛下的态度已经表明,不愿意再说这个话题。
问也问不出来。
哎——秦云颐坐在车厢里,呆坐了片刻后就叹气。
“娘娘。”妙安担忧的看她,“娘娘是有什么烦心事吗?今天都叹了好多次气了。”
“有些心烦。”秦云颐说。
“是奴婢们哪里做的不好吗?”妙安问,“不知道娘娘因何心烦,也不能替娘娘解决心烦,奴婢真是无用。”
“行了。”秦云颐苦笑说,“我自己心里跟乱麻似的,你还要来说这个话,还要让我安慰你不成。”
“奴婢不敢。”妙安问,“所谓一人计短,二人计长,虽然奴婢们愚钝,但是娘娘把心烦的事说出来,咱们也能合计合计。”
秦云颐长叹一声。
“那不然娘娘去找陛下说说吧。”妙安说。“不管娘娘在心烦什么,陛下都会把让娘娘心烦的事解决掉的。”
秦云颐没说话,就是难和他说才为难,她转移话题,“木成舟在咱们这干的还挺好的吧。”
“挺好的。”妙安说,“不过咱们这事也少,娘娘又没有外务给他去办,宫内的事从前都是奴婢们商量着办,他并不插手。”
“外务?”秦云颐问。
“就是需要出宫去办的一些事。”妙安说,妙清在她身后拧了她一下,妙安才自觉失言,讪讪的闭上嘴。
“他和天清宫的来往密切吗?”秦云颐问。
“不算密切。”妙安说,“不过他是从天清宫出来的,在天清宫怎么也有几个熟人吧。”
“要奴婢说,也是娘娘深得帝宠,陛下不愿娘娘有一丝的不如意,木成舟也就英雄无用武之地了。”妙安说,不然木成舟这层关系,打听消息多好用。
“也是娘娘得宠,木成舟在天清宫还有几分薄面。”妙清说,“不然他都离开天清宫七年了,哪里还有旧情分。”
秦云颐说,“这次回去就让他去办点外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