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文鸢在左挑右选,拿了本《古越堂记》又挑了两本史书一本《大陈风土》一共四本书。
将书递到护卫手中后,齐文鸢又随便转了转。
确认没漏下感兴趣的书后,她才到依旧沉迷于书中的掌柜桌前结账:“先生,买书,一共四本。”
“哦。”那中年书生哦一声,没投抬头,“稍等下,让我把这行字看完。”
齐文鸢也不催促,静待书生将书看完,接着他瞟了一眼放在桌上四本书言简意赅的说:“四本书,一共三十两银子。”
“好贵。”春桃轻呼道,往日一本书也不过几百文,怎么这薄薄四本书敢卖三十两银子。
那中年书生这才抬头,从鼻子挤出一声冷哼来:“朽木。”
文人风骨向来古怪,齐文鸢示意护卫结账,将四本书收好,然后往门外走。
春桃出去之后,有些委屈的抱怨道:“秀,那掌柜的对我们爱理不理,书还卖得贵,我们为什么要在这里买。”
春桃气鼓鼓的样子,让齐文鸢哑然失笑。
不过丫头受了委屈,她这做秀的不安抚下怎么行:“这百味书居中的书籍大都有不俗来历,或者是孤本。一本绝版的书千金不换,三十两买了四本很便宜了。你这丫头,那书生不过说一声朽木,莫再生气了。恐怕我们这些俗人,在掌柜眼中,都是蠢物。”
齐文鸢几句说笑,让春桃心态平和下来。
只剩下七十两,齐文鸢也没了进店逛的心情,只能看不能买,实在是一件很残忍的事儿。
好在,这个时代没有城管,在珍宝街上,摆着许多小地摊儿。
这些地摊不像店铺那样,各有专攻,一个摊上摆的跟杂货铺似的有吊坠玉饰还混杂着几本书。
店外摆摊的都是小打小闹,价格低廉,出现真货的可能性十分微小。
里面有许多粗制滥造的仿品,也就能供手头有几个闲钱的小老百姓买回去过过瘾。
齐文鸢一个摊子一个摊子的逛着,也不嫌烦。顺手又买了几本书,不过外面的书贵的也不足一两银子。
这让春桃忍不住嘀咕:“刚才我们就不该在那书居里买,外面三十两能买三十本了。”
齐文鸢抿嘴一笑,也不去反驳,春桃一个丫鬟字都不识几个,想让她明白书的价值所在太难了。
这些地摊虽然简陋,可不乏王公贵族前来问津,因为这些人货源甚广,可能真会弄来一两件珍品。要是花小钱淘到一件真宝贝,以后说出去也是佳话。
小贩一个个舌灿莲花,将面前摆的的东西夸得天上有地下无,齐文鸢并没表现出太大兴趣。
直到她走到了一个瘸腿道人面前,才不由自主的停住了脚步,那道人倒也古怪。
头发乱糟糟的怀里抱着一把剑,有客人来了也不睁眼,袖子油腻腻的发亮。
吸引齐文鸢目光的,不是这道人那一身看不出原来花纹的道袍,而是他摊上一块灰扑扑的玉石。
那玉石是灰褐色的,上面纹理斑杂卖相极丑,就算二两银子买一块玉佩也要比它好看上许多。
只是,在看到这玉石的第一眼,齐文鸢就有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当她蹲下身子,小心翼翼的将玉石握在掌心时,一阵久违的暖流从手心淌出,让她差点惊叫出声。
她此刻的心情绝对能用震惊来形容,这玉石,竟让她生出当初修炼时吞吐日月精华时的错觉。
难不成这个小东西,真内含奥妙。
在现代时,齐文鸢是听过的,古时的修真者可以通过吸收玉石中的灵气进行修炼,提升自己的修为。
可惜在现代,大部分玉石都不含能量,所以通过玉石修炼成了传说。
怀着紧张之情,齐文鸢深呼一口气,用极恭敬的语气问:“道长,这玉石如何卖。”
那邋遢道人被齐文鸢一喊,似是一惊打个机灵,伸着懒腰极怠慢的说:“我这玉石啊,你说它价值连城,它就价值连城,你说它一文不值它就一文不值。”
春桃跟在齐文鸢后面,轻轻扯扯她衣角:“秀,这玉石不是什么好材质,别被坑了。”
那道长斜睨了春桃一眼,悠然道:“姑娘若是不想买,且莫挡了老道的生意。”
春桃心一揪,刚才老道只是瞟了她一眼,她胸口好像被石头堵了下一样,沉了那么一瞬。
“道长请开价吧,我买。”
“嘿,老道改变主意了,这玉石嘛,我不卖钱了。我要看相投缘了就送,不投缘千金不卖。”
“大胆。”春桃气的脸通红,邋遢道人故弄玄虚,一块灰扑扑的玉石,他还说千金不卖。
胡诌一通后,还要给秀看相后才卖,明显是在戏耍秀。
“春桃,你莫多言。”
齐文鸢不羞不怒,将幕篱掀开,露出了一张明艳动人的脸来,她眸光微闪犹如一泓清泉。
在白色薄纱的映衬下,齐文鸢黑色长发更显飘逸。
她定定望着邋遢道人,神态庄重,一丝轻视之意都没有。
那道人本是随口一说,对这个带着丫鬟的女郎并不抱多大希望。等他仔细打量了齐文鸢一番后,神情难得的严肃起来。
没人发现,在齐文鸢幕篱掀开的瞬间,刚好有一个公子哥转头看向她们,目光中流露出惊艳之色。
世上具有仙根的人,十万数里也难有一个,这女郎竟然刚好就是那万中无一。
他收敛起漫不经心的样子,郑重的冲着齐文鸢点了点头;“女郎面相华贵,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