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点点排队。”乔月笑说,把肉夹馍放下。
苏铭渊吃着饺子,满脑子都是陈姨的话。
他想象着逢年过节,所有人都在合家团聚的时候,乔月却孤零零的一个人留在这座陌生的城市,独自走在空荡荡的大街上,或蜷缩在没有暖气的宿舍里。
想象着乔月吃过的那些苦,苏铭渊的饺子吃得有些食不知味,心里像是被针扎一样,一阵阵的揪痛。
这样的日子,她竟然硬生生抗了六年。
“为什么不回家。”苏铭渊问,手紧紧捏着筷子,指尖微微有些颤抖。
“什么?”热腾腾的饺子香气四溢,热气氤氲间,乔月并没有发现苏铭渊的异常。
“陈姨说,你过年都不回家。”苏铭渊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嗓子有些涩。
乔月听了,目光瞬间变得暗淡起来,低着头,用筷子拨了几下盘子里的饺子,过了好久才低声说,“母亲自杀,父亲入狱,为了填补赃款,该卖的都卖了,哪里还有家呢。”
乔月的声音异常的平静,就像是在说一件事不关己的事,落寞得让人心疼。
为什么不去找我。
苏铭渊在心里问,但是他只能在心里问。
事情的缘由他们都心知肚明,她没有了家,他又何尝有。
那过去的八年,他狠了心逼迫自己不去找她不去想她,他怕,怕自己把仇恨的怒火撒在她身上,更怕见到她被他伤害后的样子。
乔月低头,安静地吃着饺子,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睛,看不清她眼底的神情。
痛与不痛,生活还是要继续,活着比死更不容易。
一直到饭吃完,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
付钱的时候,陈姨说什么也不收他们的钱,最后乔月趁陈姨不注意,把钱塞进了她围裙的口袋里。
“陈姨也不容易。”走出店门,乔月就忍不住感慨。
“一辈子就生了一个儿子,不仅天生残疾,还有严重的心脏病,每天都要靠药物来维持,所以夫妻两人只能起早贪黑地赚钱,为儿子赚药费。”
乔月仰头看向天空,轻轻叹了一口气,世界上比她可怜的人不知道有多少,连他们都拼命地活着,她还有什么理由怨天尤人呢。
苏铭渊看着乔月,发现眼前的这个女孩,早就不是他记忆中的那个像公主一样无忧无虑的女孩了。
回到酒店,各自回了房间。
乔月冲了个澡,穿着浴袍正在擦护肤品,忽然听到门铃响。
乔月边涂晚霜边朝门口走去。
打开门,就看见苏铭渊站在门外。
门打开,苏铭渊就看见乔月穿着雪白的浴袍,头上带着可爱的蝴蝶结发箍,两只手轻轻地搓着,显然是刚刚洗过澡。
宽大的酒店浴袍穿在她身上,显得她更加纤瘦窈窕,乌黑水润的大眼,加上头上那个粉红色毛绒发箍,说不出的可爱。
“什么事。”乔月轻声问。
听见乔月的声音,苏铭渊才回过神来,他清了清有些沙哑的嗓子,说:“明天要开始和日方代表谈判,你来我房间准备一下明天的资料。”苏少狂宠妻:夫人快到碗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