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姐买了些清粥小菜回来,一打开盖子热腾腾的香气便四处飘散,陆轻风眼巴巴的看着,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自从被徐嘉丽带人绑了她之后,她便一连好几天都未进过食,此刻胃里空的都能生吞一头牛。
姜斐然刚想凑上前接过,被张姐轻巧的躲开了,她浅淡笑笑说:“还是我来吧,你们没伺候人,不知道个轻重”。
姜斐然也没在意,点点头,向旁边躲了一步。
张姐先小心翼翼的托着陆轻风的脑袋在下面有垫了一层枕头,才举着塑料勺凑近她的嘴边,并轻声嘱咐道:“慢点,小心烫”。
陆轻风弯起眉眼,将金黄色的米糊一点点的抿进嘴里,片刻,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见陆轻风还有这种娇憨样,站在一旁的两人脸色都变得柔和了许多,他们下意识的互看一眼,然后又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冷着脸将目光转向别处。
陆轻风喝尽了大半碗粥,才觉得的浑身舒畅了许多,她舔着嘴角,目光游移了半天,才呐呐的叫了一声:“张姐”。
张姐见陆轻风的脸上全是为难之色,便低下头将耳朵凑近,陆轻风先是迟疑的看了看陆归南和姜斐然,然后红着脸小声的跟张姐耳语了几句。
张姐会意的点点头,然后站起身表情有些严肃的看着两人说:“你们先回去吧,今天晚上我留在这照顾陆小姐”。
闻言,陆归南的第一反应便是看向姜斐然,姜斐然则表现的十分善解人意,目光温情的冲着陆轻风说了句:“那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便从椅背上拿起自己的外衣转过身。
陆轻风微笑着点点头。
轮到陆归南则依旧是一张冷脸,抿了抿薄唇什么也没说。
“陆总,您明天早上来的时候别忘给陆小姐带些早餐,清淡一点就可以”。张姐见陆归南落于人后,便在一旁推波助澜道。
“嗯”。陆归南淡淡的应了一声,又不自觉的扫了一眼陆轻风的便缓步的同姜斐然一起走出了病房。
出了医院大门,两人便一前一后来到停车场,虽都默默不语,但脚步声却是颇为的和谐。
拉开车门,姜斐然终是忍不住了,回头朝陆归南大声喊道:“要不要去喝一杯?”
陆归南手上的动作一顿,他抬头淡漠的看向姜斐然所在的方位,被风吹的有些发白的俊脸上,表情有些松动,片刻,微微的点点头。
好在姜斐然的视力还算不错,能在停车场内这么稀疏昏黄的灯光下看清陆归南正在的冲自己点头,不过这其中大概也掺杂了这些年信任的笃定。
二十分钟后,两人在一家叫做“彼漾”的酒吧汇合,“彼漾”第一层意思是彼此之间荡漾的情意,第二层意思则是这里的老板是“beyond”乐队的铁杆粉丝,所以取了特意取了中文的谐音。
此刻夜生活才刚刚开始,酒吧内人声鼎沸,几乎都快将台上那个抱着吉他的忧郁歌手的歌声湮灭了。
陆归南向来不喜喧闹,他蹙起眉站在门口不动,引得一众春心荡漾的女人们纷纷侧目。
“愣着做什么?”姜斐然本已踏出两步,似乎是怕陆归南转身走掉,便又退回到他身侧将他轻推进去。
“既来之则安之”。姜斐然虽然嘴上说着,面上也露出不适之色。
两人找了个昏暗的角落刚坐下,酒吧老板立刻辛勤的走过来打招呼:“陆少、姜少”。
以前还上高中的时候,陆归南和姜斐然再加上胡登天常常混迹于此,所以和酒吧老板也算熟识。
姜斐然和气的点头微笑,然后故意用手肘碰了一下陆归南说道:“你去国外的这几年,徐老板可是时常念叨你”。
徐老板摸着光头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见陆归南仍旧板着脸,便立刻识趣的走开了。
不一会儿徐老板又打发男服务员送来一瓶酒,橙黄色的液体在灯光的反射下显得晶莹剔透。
姜斐然执起,分别给自己和陆归南都倒上,然后举起酒杯挑衅的说道:“怎么?出去几年连酒也不会喝了?”
陆归南冷哼一声,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果然还是吃这套,姜斐然得逞似的笑笑,又将陆归南空了的酒杯倒满。
“要是老胡在这肯定又会说你矫情”。姜斐然的神色忽然变得悲戚,他出神的望着四寸见方的小舞台感叹道。
舞台上灯光通明,一个留着胡须的中年男人闭着眼睛正沉醉于自己的歌声里,仔细看去那粗狂不羁的样子和老胡似有三五分像,可等他睁眼便一分都不像了,老胡的那双眼最是奕奕,哪像这人暗淡的让人烦躁。
听到姜斐然提起胡登天,陆归南脸上的表情终于变了变,他抖着嘴角半天才问出一句:“他什么时候出来?”
“两年吧,在里面表现好减刑了”。
“上次我去看他,他还说你小子不够意思,走了这么多年也不回来看看他,如果他出来的时候你还不回来的话,他就打算和你绝交”。说完姜斐然看着陆归南苦涩的笑笑。
之后两人都默契的沉默了一阵,静静的聆听着舞台上男歌手一首接一首的唱着。
半晌,姜斐然再次挑起话头:“听说你最近接手了陆氏?”
“被一群老家伙虎视眈眈的感觉怎么样?”姜斐然话里的幸灾乐祸陆归南自然听得出,于是挑了挑眉答道:“很好”。
姜斐然明显不信,他轻轻摇晃了几下酒杯的酒,然后倚靠在沙发上:“什么时候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