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私立医院的环境很好,所有的墙体都装饰成了粉色,给人一种温暖的错觉。
她们乘着电梯上了十二楼,这一层远门给vip住的,所以房间的数量比较少,每个房间的占用的面积几乎赶得上普通家庭的两室一厅了。
护士推着陆轻风停在最中央的一间病房,门板与墙壁是同一颜色,上面镶着的门板上刻意1208四个数字。
何婧欢握住门把拧开门,里面漆黑一片,由于没有住人,所以有些冷清,她迈了一步进去,回手拍开电灯。
病房过于宽敞,何婧欢从里到外的看了一遍,兴奋的瞪起眼睛,像个没见过世面的。
“竟然还有独立的陪护房,这下好了。我今晚不用睡沙发了”。何婧欢庆幸。
护士跟着勾起嘴角,她扶着陆轻风上床,掖了掖被子,又把轮椅推到一边,才说:“我先出去了,有什么事按铃叫我就可以”。
“好的”。
“麻烦了”。
陆轻风和何婧欢同时说,何婧欢将护士送到门口,关上门,又上了一道锁。
“锁门干嘛?”陆轻风哭笑不得。
“安全一些”。显然,何婧欢已经被陆归南的事吓到了,虽然嘴上不说,心里一直提着。
“要去厕所吗?”何婧欢拉开洗手间看了一笑,伸头问陆轻风。
“不去”。陆轻风摇头,从床头柜上拿过皮包,她拉开拉链,才翻出自己的手机。
“那我洗个澡”。说完,何婧欢退了进去,并关上了门。
陆轻风按亮手机屏幕,见屏幕上显示有几通未接来电,她点开,全都是姜斐然打过来的。
想了想,她还是回拨了过去,也许是时间太晚了,忙音响了很久才接起,姜斐然的声音有些沙哑,不过语气十分温和:“喂?轻风?”
“嗯”。陆轻风应了一声不知该说什么。
“陆归南他怎么样?”姜斐然犹豫了一下问。
“还在昏迷,不知什么时候会醒”。陆轻风叹了口气,转头看向窗外。
沉默了一阵,姜斐然问:“他现在在哪个医院?”
“在市医院”。陆轻风没有隐瞒,她觉得没有那个必要,除了他们三人这样尴尬的关系,姜斐然还是陆归南最好的兄弟,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并不会因为她而疏远。
“你还在?”姜斐然的语气有些迟疑,问完他也后悔了,觉得有些不合时宜。
“没有”。陆轻风知无不言。
“哦”。姜斐然不知该再说些什么。
“我们的事到此为止吧”。陆轻风终于说出这句,这是她回电的目的,虽然有点卸磨杀驴的嫌疑,可现在她也顾不得了。
“对不起”。她又说。
“没……”。
“你没有对不起我”。
“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姜斐然的声音发沉,听得出些许落寞。
“那再见”。
陆轻风结束了通话,她松了口气。
又过了十几分钟,水声停止,过会儿,何婧欢围着浴巾走出来,带出一股潮意。
陆轻风累了,不想再说话,所以及时的闭上了眼睛,见状,何婧欢的动作放轻了许多,她从沙发上拿了挎包和手机蹑手蹑脚的进了陪护房。
一天了,肖旭像是人间蒸发了,始终没有他的消息,这会儿,何婧欢又拨通了号码,忙音只响了一下,便传出甜美的女声:“您好,你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她握着手机,直至女声重复多遍而挂断,她咬了咬牙,眉心拧成了一条波浪。
何婧欢不甘心,又拨过去,这次更过分,竟然关机了。
“臭男人竟然这么对我”。何婧欢骂了一句,扔下手机,摔进床铺上。
她越想越气,翻来覆去良久。终于决定杀到肖旭他们家去讨个说法,可她的唯一的裙子还湿哒哒的晾在卫生间,即使是现在烘干,也得半个小时。
何婧欢一刻都不想等,她起身出去,直接在浴巾外面套上羽绒服,又提着高跟鞋,等出了门才踩上。
关门声虽然轻微,还是惊动了陆轻风,陆轻风翻了个身,嘴角微微勾起。
医院的位置有些偏,马路上来往的车辆很少,连个路人都不见,何婧欢嘴里哈着白雾,瑟瑟发抖的招着手,不知是冻的还是还是害怕。
半晌,才有一辆出租车在她旁边停下,她小跑了两步,拉开后车门坐了进去,出租车司机是个中年女人,虽然很少见,可让何婧欢放心了不少,她报上地址,用手心搓了搓动的发麻的膝盖。
“姑娘,你这是传说中的美丽冻人?”中年女人打趣一句,抬手将暖风的温度调到最大。
见她没有恶意,何婧欢陪着笑了笑,没有还嘴。
半个小时后,出租车停在肖旭所居住的小区门口,何婧欢付了钱,推开门下了车。
她之前来过一次,那时是跟肖旭一起的,所以很顺利就进去了,不过现在小区的两面侧门紧闭,她推了一下没有推开,又伸头朝里面看了看,路灯昏黄,四处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影儿。
何婧欢退后一步,跺了跺脚,只是这一小会儿,她的双腿已经又发麻,牵连了头皮,跟针扎一样难受。
她哪里遭过这样的罪,欲哭无泪,想了想,她拿出手机,点开与肖旭的微信对话框。
何婧欢:王八蛋,我在小区门口,你再不出来,我就要冻死了,明天一早你就可以替我收尸了。
看着这段文字发送成功,何婧欢才想起肖旭的手机关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