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心里有些犯嘀咕,却没好意思直接问冯睿扬究竟怎么了,只再次邀请他如果空了到东北来一起过年,她希望师兄也和自己一样享受一下周家欢乐、闹腾的大年夜,尽管气候冷了些,可心里却暖乎乎的。
“也行,到时候看吧,我说不准,有空就给你们打电话。”冯睿扬用一种明显有些敷衍的语调应诺后就挂了电话。
“怎么了?他来不了?”周纯明知故问,他听了金玉的半截话差不多已经猜到了全部内容。
“不知道,听他语气似乎情绪不太好。最近公司有什么难办事情么?”金玉皱着眉望向老周。
她大师兄是个私生活特别不丰富的人,除了玉雕创作和公司采购,还能有什么事情让人为难?要创作上遇到瓶颈那肯定不会死磕,大家都是先放下不管,然后去采风、去游玩找灵感的。
“没,大概是私事。公司按部就班发展中,大部分事情都是余蒙在操作不需要老冯费脑子,赌石也得是春季公盘,还有两三个月呢!”周纯直接耸肩否掉金玉的猜测。
“那究竟是怎么回事呢?他以前可从没这样。”金玉一脸的疑惑,冯睿扬在她印象中挺精明能干的,虽然和周纯比起来略有不及,但也不至于情绪异样得连自己都能听出来吧?
“到时候见面问问就知道了,没事儿的,别胡思乱想。”周纯估摸着应该是杨伯昌找上门了,前阵子采访冯睿扬的那杂志是全国发行的,在珠宝业内还比较有名,很可能被杨家人看见惦记上了。
老周完全没当成是大事,反正该做的准备都做好了,不管冯睿扬那边出什么问题,他和余蒙都有应急预案。
“现在最要紧的事情在我们这边,吴家的定制首饰你得收尾在节前给弄好,顺便帮许一鸣选好了礼物,我送去,”周纯想了想,又问道,“嗯,他的提议我想答应下来,你有没有意见?”
“没意见,你决定嘛。”金玉摇了摇头,尽管她不喜欢见陌生人也不愿意去那种社交场合,却很清楚所谓会所只是老周想要的台阶,她相信丈夫不会把自己单独一人扔进许一鸣代表的那种虎狼堆里。
不过,有个大问题则是:咱公司有一千万流动资金?应该,没有吧?
“有,能凑出来,”周纯牟定的点了点头,心里的算盘打得啪啪响,“先申请入会,拖到春节后验资,大过年的珠宝店零售额会激增,加上吴家那笔钱,再从许一鸣那赚个一、二百万,绝对够了。验资之后正好能把凑的这笔钱拿去参加缅国的公盘。”
“……你不喜欢许一鸣?”金玉无语了,货都还没送过去就已经在盘算坑人一大笔钱。
周纯没否认也没承认,只轻描淡写的笑答:“商人之间不谈感情只谈钱,反正他财大气粗不赚白不赚。”
好心肠的金玉不太赞成的瞥他一眼:“那也不能当人是冤大头,适可而止才能发展长期客户。”
“但求最贵不求最好的人,不宰他宰谁?放心,也不会太狠。”周纯可没她那么软的心肠,再综合考虑许一鸣“礼贤下士”必有所求,小小坑他一笔不算过分。
商量好节前这段日子的工作计划后,夫妻二人暂时分别了一小段时间各自忙着,老周和许一鸣商洽之后还抽空去卖场盯了盯销售情况,一直忙到年三十那日的中午才赶去机场和金玉会合,准备一块儿飞回老家。
一见着身穿高领毛衣、手抱羽绒服的金玉,老周就乐了。
她居然在毛衣外面戴了一条自己制作的项链,项链很宽造型稍有些夸张,由彩金构成了月牙形的“网”,上面嵌着几条玉石做的金鱼——就是当初他恭喜金玉考上大学的那一匣子贺礼。
“怎么样,好看吧?”金玉轻轻抚了一下胸口,冲周纯挺甜的笑着。
“好看,配晚礼服或许更合适,”没晚礼服的话,低胸吊带睡裙也不错啊!周纯咽了口唾沫,然后疑惑道,“怎么想起把这些鱼做成首饰?”
“你亲手做的礼物嘛,放在盒子里不见天日的多可惜啊。刚好做别的东西剩了点材料就凑合着弄了弄。”金玉这么解释之后周纯心里更是高兴,甚至提前把自己准备的小惊喜都给献宝交待了。
那一盒东西同样也是首饰,而且还是金玉非常熟悉的曾经拥有过的首饰。
“你从哪里弄来的!”坐在飞机上看着那堆东西金玉声调都变了,这不都是她曾经脑子发□□给陈家人的吗?当初还很遗憾把家里的东西给流落到了人渣手上,真没想到周纯能把他们都找回来。
“低价收的,”周纯没告诉金玉他究竟花了多少功夫才把这些东西弄到手,只笑吟吟的回答,“陈家生意垮了卖钱抵债,我想着毕竟曾经是你的东西还是该弄回来。”
“还花钱买啊?我当初已经要回了这笔钱的。”金玉皱了皱眉头,现任丈夫花钱从前夫手里买她的旧东西,感觉有点亏呢?
周纯看她样子就知道在想什么,赶紧补充说明道:“托人狠狠压价买的,他拿去典当行能卖出什么好价钱?不亏!你要不喜欢或者觉得晦气,拆散零卖了也行。”
“那倒不用,我还没忌讳到那种程度。”金玉把首饰揣进包里之后,突然有种浑身一松的感觉,至此她算是终于切断了和陈家的所有联系,对方手里再也没有值得她惦记的任何东西。
她侧身望着老周很认真的说了声谢谢,然后又笑道:“留着做纪念吧,如果将来有个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