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刁民想害我!
不管我做了什么恶都是有人逼我!
我就是这个世界上最纯洁无瑕的一朵白莲花!
孟回听孙昭磨磨唧唧哭诉了一大通,帮他小小地总结了一下,无非就是这三个意思。
孙昭演技的确不错,长得又人模狗样的,放去现代肯定能秒杀一众鲜肉,如果顺利的话说不定还能把奖项拿个大满贯。
他这会儿还沉浸在受害者的角色里,试图把屎盆子往大皇子和七皇子头上扣,同时频频提起良妃和孙懿安,以图获得皇上的怜悯。可惜皇上皇后早就看穿了一切,他上蹿下跳的样子只会显得可笑。
“好了,”皇上忽然开口打断了孙昭,“你近来疑神疑鬼的都不像话了!你母妃是割脉而死,至于平阳......我总会给她一个交代。你好好歇息一阵吧,午时还要前往宁禧宫。”
“是,儿臣告退。”皇上说话的语气和平时没什么区别,孙昭并未感觉到异样,停止哭诉后小心翼翼地从里面退了出来。
孟回衣袖被贤王妃轻轻一拉,被她带离了殿门口,脚步声渐近,嘎吱一声,门开了。
“姨母,清河妹妹。”孙昭从里面出来时脸色惨白,双眼通红,短短一夜居然像是瘦了好几斤。
孟回很想知道他是怎么减的肥......
贤王妃轻声安抚了他几句,又拿起帕子沾了沾眼角表示悲痛,孙昭无心多留,她也无心多说,两人很快寒暄完毕。
孙昭离开后,孟回才和贤王妃一起进入大殿。
这回行礼后,孟回悄悄打量了皇上一眼,发现他眼底隐有青黑,脸色发黄,唇色极淡,细看上去的确是身体有问题。
他不用亲自去宁禧宫参加法事,是以没有待得太久,很快迈开大步匆匆离去。孟回看到他腰板挺得笔直,每走一步都带着劲风,仿佛要通过这样的方式告知所有人他还好好活着。
坐了不一会儿,宗亲和嫔妃们纷纷到来,几乎挤满了大殿,接近午时,皇后率领众人浩浩荡荡走向宁禧宫。
早就空出来的地上摆放着数不清的坐垫,孟回学着贤王妃的样子盘坐在她身边,闭上眼聆听殿内传来的阵阵吟唱。晦涩难懂的经文没有给她带来心灵上的安宁,正午的太阳实在太毒,她恨不得能眼一闭直接晕过去。
“不好啦,xx郡王妃晕过去啦——”
“哎呀,x王妃不省人事啦——”
“皇后娘娘,我们家夫人身怀有孕,实在坚持不住啦——”
和孟回一样想晕过去的人有很多,看到这些身体争气说晕就晕的人,大家简直嫉妒得质壁分离。
离开的幸运儿是少数,大多数人依然留在原地挣扎。若寿寺高僧一声高过一声的吟唱,让本就热得心烦意乱的人们更加烦躁。
孟回估计,眼下恐怕没有任何人在为良妃的死哀悼,要是平时不对付的,这会儿说不定还在心里咒骂呢。
毒辣日光狠狠磨砺着每一个人的耐心,在孟回觉得自己快被晒化的时候,大殿里的吟唱终于结束。安静下来不久,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正是皇上前来进行最后的仪式。
孟回随着众人起身站到一旁,弓腰向皇上行礼,余光看着他和一众內侍朝大殿门口走去。
正在这时,大殿中猛地传出一声惊呼,让殿外所有人顾不得规矩,全都直起身来垫脚往里看。
电光火石间,一名身着僧衣的青年神色狰狞地跳出大殿,右手疾速舞动,一柄如同阴险银蛇的软剑狠狠游向皇上,阳光反射在上方尤为刺眼。
“有刺客——”
“护驾!护驾!”
“啊——”
“不好了!三皇子救驾受伤了!快喊御医!”
孟回还来不及收起脸上惊讶,就被贤王妃一把抱住往远处拖,头和胸都被护得严严实实,只能垂着眼皮从空隙里看见满地凌乱脚步。
她知道是有僧人行刺,但没看到那剑究竟刺向了哪里,从听到的喊声看来,这场短暂又奇异的行刺并没有成功。
不过,孟回想,成功与否也得看从谁的角度来看。
对于皇上他身边的侍卫来说,这场行刺是荒唐又失败的。
对于救驾受伤的孙昭,还有那个帮他高调宣扬出来的大喇叭来说,这场行刺应该十分完美。
“没撞着吧?”贤王妃担忧地看了孟回一眼,见她正踮起脚尖伸长脑袋往里看,翻了个白眼道,“看来是白操心一场!”
孟回扶着沉香和紫檀的肩一跳一跳地朝里面看,旁边还有几个郡主县主跟她一样,几人目含欣赏地互相确认过眼神,都是被好奇心驱使的人。
“怎么样?看到什么了?”贤王妃个子娇小,又因身份摆在这儿不能跳起来看,只能不断拍着孟回的背问她。
“皇上安好,已经被侍卫护送着从另一条路离开了。三皇子受了伤,别的人都没事!哦不对,那个刺客有事。”
“刺客怎么样了?”贤王妃问完才发现,身边聚集了不少王妃郡王妃,都等着她家“闺女”报消息呢。
“刺客被乱剑刺死了。”孟回看到一地的血,再看了看倒在地上软绵绵的僧人,确定这人绝不可能活着。
众人齐齐倒抽一口冷气,窸窸窣窣议论开来,有猜测刺客身份的,有分析行刺理由的,凑到一堆分都分不开,让侍卫和內侍们的疏散工作很难做。
“我们先回凤仪宫。”贤王妃发现皇后早已不在场,拉着孟回吩咐一众侍女离开。
*
皇后忙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