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是裴靖东的号码打过来的,秦立国这心里还是虚一下的,叹口气接了起来。
“东子啊,学习结束了么?感觉如何啊?”
裴靖东这会儿哪有什么心情跟秦立国谈工作上的事:“秦叔,我跟你打电话是……”
他这没说完呢,秦立国就给打断了,就说这次的学习任务是如何如何的重要,是培养他来着这样那样的。
裴靖东几次想打断秦立国的话都没成功。
这个又急又燥的,耐着性子听秦立国把话讲完,可是脑子里想着的全都是郝贝到底去哪儿了?
“秦叔,你是不是知道郝贝在哪儿?”
终于没忍住在秦立国说的口干舌燥的时候抢了话口问了出来。
秦立国一抹头上的汗,心想到底还是问了,得,也不能一直拖着吧。
“知道啊,怎么了?”
裴靖东那个泪啊,悬着的心才算是踏实了,就跟秦立国说郝贝三天没回家了。
秦立国又来一句:“我知道啊,我还想问你呢,你是怎么把丫头给惹的生气的三天都不回家的啊?”
裴靖东让质问的一愣一愣的,他哪儿知道郝贝生哪门子气的呢。
可是秦立国就训上他了,说什么当人丈夫的,你连你媳妇生什么气都不知道,你是吃什么干饭的啊?
这样那样的一通训,训的裴靖东连连道是,就问秦立国:“那秦叔你知道贝贝为什么生气吗?”
秦立国噎了一下,又回:“那是你媳妇我知道个屁的啊!就这样,回来再说,一路上让司机开慢点,顺便好好的想想你做了什么错事惹了你媳妇的了……”
裴靖东望着被挂断的电话,那是左思右想也没能弄明白哪里惹了郝贝生气了。
而秦立国这边却是早早的下班回家了。
这才十一点呢,秦立国就回家了。
这是郝贝离家出走的第四天,一个人就天天跟秦立国家里呆着,到了放学的时间点,就趴在二楼的房间里看对门展翼带着孩子们回家……每天上学放学的时间点,都这样过来的。
可心里还是焦心啊,今天是周五了啊,明天就周末了,她跟展翼说的帮忙到周五的,也就是说今天她就得回家了……
这切菜呢,这么走神,手指倏地一疼,扔了菜刀,看着手指上的一点红,就委屈的直掉泪珠子。
觉得自己很没用,切个菜还能切了手的,想给母亲丁柔报仇吧,她又不敢杀裴红军。
秦立国自己开了门回家,看厨房里没见人,以为郝贝在楼上呢,叹口气一边换鞋一边想怎么劝郝贝呢。
这丫头倔强着呢,不知道能不能劝得住……
就听到有哽咽的哭音传来,赶紧换好了鞋大步往厨房的方向行去。
入目的就是这丫头坐在地板上,抱着膝盖埋头在哭的样子……
“哎,丫头啊,怎么坐地板上了,地板多凉啊,怎么了?跟爸爸说说……”
郝贝抬头对上秦立国担忧的神情,哭的更凶了……
秦立国把人给抱起来,几个大步走到客厅,放在沙发上,才注意到丫头的手上切成伤口来了,赶紧的工了医药箱给消了毒包好后,又湿了毛巾给郝贝擦脸。
一边擦一边笑:“你这样还真跟你妈妈像极了,那时候啊……”
秦立国就说丁柔以前也有哭的时候,就这样哭的可惹人心疼了,那长长的睫毛上都是泪珠子就像是晨曦中的露珠儿一样晶莹剔透的。
郝贝噗的一下乐了,她爱听秦立国讲丁柔的事儿,缠着秦立国又讲了一些。
心中其实满当当的,她的妈妈不是方蔷薇,其实挺好的。
怪不得当初在丁柔的墓地上,她看着那墓碑上短发的女人有种熟悉的感觉,原来那是她的妈妈啊……
“好了,说正事,东子估计下午就回来了,你说不想见他,我就把他支的远远的,可是他现在已经知道你三天没回家了,贝贝啊,你想好了吗?”秦立国看着郝贝的眼晴,认真的问着。
郝贝茫然的抬头,三天了么?
怎么她觉得好像过的有点快啊,她还没有想好呢,二楼的桌上便贴纸都让她撕成一条条的了,就是问着怎么办怎么办?
厮了得几千条便贴纸了吧,她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
故而张嘴问秦立国:“爸爸,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秦立国怔了怔,叹气道:“傻丫头,你是个成年人了,不是三岁的孩子,跟随你的心不要让仇恨蒙蔽了双眼,就像你所纠结的一样,他是他,他父亲是他父亲不是吗?”
郝贝低头,撇嘴,说是这么说,可是心里不好受啊,这个坎不是那么容易说过就过得去的。
“好了,跟爸爸说说你是怎么想的?”秦立国递给郝贝一杯泡好的茶水。
郝贝刚哭了那么长时间,这会儿就缺水着呢,一口气就把那杯茶给喝光了,秦立国看得一怔,心中却是思量着,这俩孩子其实挺般配的,郝贝这孩子你看着文文静静的,其实跟当年的丁柔很像,内里是个叽叽喳喳的丫头,这份文静就是生来骗人的。
冬日的暧阳从明亮的玻璃窗前倾洒而来,就洒在郝贝的肩膀处,使得她整个人如沐浴在金灿灿的余晖中一样……
秦立国看的有点痴了,眼中是暧暧的湿意,那暧人的光晕中,那静静坐着的女静坐着的女子,娇笑着看着他……
好像时光回到了二十多年前,他初见她时……
“我也不知道我想怎么办,我就是觉得很生气很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