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大厅门口,一个手持铁枪的光头青年昂首入内,眼睛扫过众人。双目生电,看得众人都是心中一震。
胡斐和程灵素心中又惊又喜,不约而同低声叫道:“封大哥!”
两人说完相视一笑,心中大定。
他俩想捣乱天下掌门人大会,可是势单力薄,见到封舟出场,便感到有了支柱。
而更多的人看向封舟,心中充满着骇然。
手持铁枪、光头青年,杀气腾腾,一出场就给人无穷的压力。
所有人心中都升起一个名字——封舟。
这几年来,封舟横行天下,到处杀匪戮贼,灭掉的武林门派也有十几个,名声响彻天下的同时,也和许多大家族结下恩怨,许多武林中人很不得杀之而后快。
要知道任何时候,大家族之间互相联姻,彼此之间盘根错节,在座的一百多个掌门当中,倒有二三十个和封舟有点恩怨,但却没有一个敢上前和他拼命。
群雄正自万分错愕,刚才一直稳坐太师椅中的田归农却猛地一跃而起,尖声惊叫:“是你?”
他用一把绝世宝刀击败了十几个高手,在博得福康安大喜的同时,自己也稳享一直玉龙杯,因此正春风得意间,哪里想到,见到封舟的时候却脸色大变,骇然失色,手中的宝刀竟然也不由得落在地上,恍然未知。
封舟扫过田归农一眼,冷冷一笑:“原来你还未死,这胡斐真没用!”
胡斐一怔:“要杀田归农,也是苗大侠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
原来他从岭南归来,见到苗人凤,后与程灵素相识相恋,再到京城参加天下掌门人大会,还没有到沧州乡下见平阿四,因此还不知道田归农和他胡家的恩怨。
封舟说完将目光钉在坐在田归农身边的石先生身上,冷笑一声道:“你就是毒手药王那个不成器的师弟石万嗔?”
石先生当然就是石万嗔,他早就听慕容景岳和薛鹃说过无嗔当年和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光头少年畅谈交流两年有余,互相交流武学和施毒本领,且武功深湛,杀虎猎狼只是等闲,更兼得在江湖上横行,非同小可。但石万嗔重出江湖,自负手段高明,毒技武功不负天下任何人,因此虽然听说过封舟在江湖上的名声,却丝毫未放在心上。
此刻见封舟对他横眉竖眼,便冷冷一笑:“老夫坐在这里,便是毒手药王,你若不服,便来试一试。”
“好!试试就试试!”
封舟大步迈出,手腕一抖,顿时铁枪如龙,向石万嗔击去。
他出招之时,人在大厅门口,石万嗔坐在厅内,两者相距几十丈远,但说到便到,长枪抖出之际,两个相距已不过七八丈。
天下武术当中,除非投掷暗器,也绝无一枪可以攻击到两丈以外的。
石万嗔听说过封舟的武功,对他决无半点小觑之心,然见他在几十之外出枪,万料不到他说打就打。殊不料封舟真气充沛,轻功高明,几个踏步便已经到了石万嗔身前,那枪梨花闪闪,竟如咆哮长龙一般,排山倒海一般击来。
只一瞬间,石万嗔便觉得浑身上下气息窒滞,对方长枪未至,但长枪上附加的真气竟如怒潮狂涌,势不可当,向自己身前疾冲。他大惊之下,哪里还有余裕筹思对策,而且也知道自己若是使用拳脚和他对战,只怕一个回合便被大枪捅穿一个透明窟窿,伴随着臂断腕折,说不定全身筋骨尽碎。
百忙当中急忙纵身跃起,越过太师椅,向后飘身急退。
“轰”的一声巨响,那张太师椅已经震得粉碎,而封舟脚步未歇,跟着又是一枪,前招枪风未绝,次招枪风又来,石万嗔不敢正面直撄其锋,右掌斜斜挥出,想趁乱挥洒毒药,哪知道右手与枪风的偏势一触,但觉右臂酸麻,胸中气息登时沉浊,只怕毒烟未曾施展,自己已经先受上了,只得再纵出三丈之外,竖掌当胸,另一只手已经抓了一只金匙,金匙里面已经装上了沾之皆亡的赤蝎粉、孔雀胆,只待趁势反击。
哪想到他刚站住,那枪风已经攻到他面前,直接冲断了他的右臂,贯穿了他的胸膛。
封舟一刺胸膛,立刻收回长枪,看也不看这个石万嗔一眼。
众人看向石万嗔,只见他胸口鲜血喷涌,身子一动不动,两只暴睁的大眼慢慢的失去了光彩,鼻孔七窍缓缓渗出血来,一阵穿堂风吹来,他人也仰面后倒,再也没有爬起。
众人眼角抽动了几下,心中惊骇难言。
这石万嗔刚刚进厅的时候,虽然穿着也一个江湖郎中的衣服,但却一副高深莫测的姿态,那是何等的意气风范?
尤其是他凭了“毒手药王”数十年来的名声,手弹铁菩提的功力,伤人于指顾间的下毒手法,坐在那张太师椅前,对于一只玉龙杯是志在必得,也无人敢和他上前挑战,可谓是英雄寂寞。
哪里想到转瞬之间,便被封舟一杆铁枪穿透身躯,五脏六腑尽碎,七窍流血,已经魂飞魄散。这种双方角色的急剧扭转,让众人油然升起一种极大的不真实感。
此时田归农直挺挺的站着,一动也不动,双目向前瞪视,也不知道是吓傻了还是如何。一旁坐着的汤沛心中奇怪,便轻轻一拍田归农道:“贤弟?”
那知他这么一拍,田归农应手而倒,再不起来。汤沛大吃一惊,俯身一看,但见他满脸青紫之色,早已胆裂而死,心中不由得大骇,急忙看向封舟,心道:“田归农竟让被他吓死了,这人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