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秦怀玉这话,顾明渊也不由得失笑,摇头道:“说不定,这次他就带回来了呢。”
这话不过随口一说,莫说这次张成林根本就没有去找人,而是去的岭南,便是他真的去了那边,怕是也带不回来人。
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哪次成功了?
说起来,也是张成林自己当年造的孽,人家巴巴追着他的时候,他不觉得人家好,等到人家心凉了,他反倒是一颗心又热了起来。
只能说是活该。
秦怀玉闻言,却是眉眼弯弯的一笑,点头道:“唔,我觉得还是有希望的。”
要是她作为徒弟都对张成林不抱希望,那自己这个师父是不是太惨了一些!
……
才下过雪,冷意直往人的骨头缝里钻。
顾明励在宫中跪了许久,回家都是太医护送着走的,没到家门就已经昏过去一回,那模样瞧着格外的凄惨。
等好容易到府上之后,太医擦了擦冷汗,将人安置好,又是针灸又是喂药,好半日才见顾明励悠悠转醒。
只是他醒来之后,那模样格外的悲怆,瞧的人心中怪不落忍的。
饶是太医,心中也不由得感叹一句,往日里只以为这三皇子是混不吝的,不想倒是一个至孝之人,单凭着这一份对淑妃的孝心,就足以让人心生怜悯了。
几个太医回去要给皇帝回话,自然打定主意要将这一幕说给皇上听,不过此刻却是安抚顾明励道:“殿下还是要好生修养,娘娘在天之灵看着您呢,她自然是希望您能好的。”
顾明励强撑着起了身,道谢之后,又寒暄了几句,便要亲自从太医出去。
他现下这身体状况,太医哪里敢让他起身,当下便摁住了人,匆匆道:“殿下不必如此,臣等自己离开便是。”
如此推辞了几番,顾明励便也不坚持,只是让下人拿了丰厚的封赏,复又让人好生将太医送出去。
待得人走了之后,他咳嗽了几声,缓和了一下心情,复又吩咐下人道:“你们都出去吧,本宫要自己静一静。”
得了顾明励的话,下人们便是担心,也只能行礼退下,而顾明渊待得那门窗合上之后,自己则是回身进了内室。
这两日他都在宫中,室内早先便嘱咐了不准人进来,所以也无人打扫。才下了雪房中泛着一股淡淡的腐朽气息,顾明励却仿佛闻不见一样,咳嗽了一声,抬手摸上了那个神龛。
神龛供奉的是观音,在他的寝房内显得有些突兀,顾明励在神龛上摁了几下,不多时便听得咯吱咯吱的声音响起。
下一瞬间,竟然见那神龛后面的墙都随之转动了起来。
墙被翻转到一半,现出了一扇门。
顾明励整理了一下衣襟,复又咳嗽了几声,这才抬脚走了进去。
那墙在他进去之后,又恢复成了原样,而这门后面则是有夜明珠照亮,虽然幽暗了些,却足以叫人看清前路。
一路拾级而下,不过片刻功夫便到了尽头,只是面前的那一堵墙,却是一扇门。
不过是被做成了墙的形状。
这次顾明励却没有直接推开,而是先敲了一敲。
下一刻,便听得里面传来女子的声音:“殿下?”
顾明励应了一声,声音里再不复先前的悲痛,而是带着客气和尊敬:“姑娘,是本宫,我可以进去么?”
里面有脚步声响起,门吱呀一声被人从里面打开。
身着白色棉服的女子眉眼温和:“殿下进来说话吧。”
若是此时秦怀玉在此,定然会认出来,眼前这人不是别个,正是那日从别院逃走的秦红鸢!
顾明励应声走了进去,这是一个小小的石室,内中桌椅床榻齐全,还有一扇小小的天窗可看到外面。
不过因着那边正对着的便是顾明励的内室的床底,所以那一点点的亮光也可以忽略不计了。
秦红鸢倒是住的十分坦然,见到顾明励进来,甚至还有闲情逸致打趣:“殿下这次去了两日,若是您再不过来,怕是我就要在这里面憋死了。”
闻言,顾明励复又行了一礼,道:“这次委屈姑娘了,等过段时日,本宫定将您给接出去,必然不让您今日的委屈白受。”
听得这话,秦红鸢却只是一笑,转而问道:“皇上那里如何了,可还对您有所不满么?”
她说起来此事,顾明励眼中的感激便越发的重了几分:“这次多亏了姑娘您的主意,不然的话,怕是本宫这次也在所难逃了。”
母妃做出那等不知羞耻的事情,父皇一怒之下,不但将母妃给赐死,就连外祖都难逃,若不是这次秦红鸢给自己出主意,让他在父皇的面前只刷纯孝的模样,怕是这一次自己也逃不过。
只是,此次虽然逃过去了,可是顾明珏他却是绝对不能放过的!
“现下父皇让本宫在府上好生修养着,可辱母之仇未报,我如何能够安心休养?顾明珏如此害我母亲,我要将他们母子挫骨扬灰,方能解我心头之恨!”
听得顾明励这充满戾气的话,秦红鸢却只是柔声道:“殿下稍安勿躁,成大事者要能忍常人所不能忍。先前他们母子为了左相的势力,而联手给淑妃娘娘做局,如今东窗事发,可只有娘娘一人付出了性命的代价,这事儿是绝对不能善罢甘休的。但,不是现在。”
秦红鸢说到这儿,又压低了声音道:“等到以后你登上大宝,一切都任由殿下处置的。不过现在,咱们还是要做好了渔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