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大事不好!”
怡和宫大门忽然被一个禁卫士兵猛然推开,他慌张的向内狂奔,一路上居然还摔了好几跤。他恨不得是手脚并用的爬上台阶,没等门口的禁卫军阻拦就一下撞开怡和宫大殿的正门,扑倒倒在卫玘的床榻前。
卫玘床前,皇后王氏正悉心的给卫玘亲自喂药,被此人这么一冲撞,药汤顿时撒了她满手。
皇后王氏顿时勃然大怒:“都是干什么吃的,怎么不把他拦下来!”
这名禁卫军跑的上气不接下气,一句话还没说出口就直接被人摁倒在地。徐长河此刻满脸铁青,此人他认识,是个平日里颇为机灵的小家伙,谁成想今日居然冲撞了皇后娘娘。
结果这禁卫军被压住后就慌张的大叫:“不好,大事不好,皇后娘娘,叛军,叛军……”
“什么!发生什么事了!”皇后王氏听到叛军二字立刻心中一紧,但随即便怒道:“什么叛军,有吉康将军和连山将军在,叛军怎么可能打得进来!”
“不是城外,是……城内!”
这名禁卫军似乎是被吓得魂不守舍,口齿都不清晰了。
徐长河上去对着他的侧脸就是一巴掌,怒道:“清醒了吧,还不快说!”
内劲入脑,这名禁卫军终于清醒了几分,他急忙叩拜在地,哭道:“吉康将军反了!如今正带着扶龙军在燕京城内四处肆虐,到处都是刀山火海!常言今将军正帅兵抵挡,可是……快要抵挡不住了!”
“看叛军的方向,是要杀进皇宫啊!”
啪——
手中的汤碗瞬间跌落,纯白洁净的瓷碗和药汤崩碎四溅,但皇后王氏却混无所觉。
“不可能……不可能!”皇后王氏顿时间六神无主,她慌张的一屁股坐在床沿上,周围的侍女急忙上前左右搀扶。
皇后王氏猛然抬头,眼中满是不敢置信:“不可能,大魏朝对他吉康恩重如山,本宫还加封他为巡城督尉,他怎会反,怎会反!”
“你骗我!”
“小的万万不敢欺骗娘娘啊!”禁卫士兵叩首在地,此刻他已经略微恢复了些镇定,言之凿凿:“那吉康带人从东西南北四面攻入,五万人马如潮水般向内城涌来,常将军已经抵挡不住,这是我亲眼所言,绝无有半点虚假啊!”
皇后王氏依旧不信:“不可能,若
吉康真的反叛,连山不可能坐视不管,他手上还有四万多人,怎么可能坐视——”
“连山将军已经率先被吉康拿下,听说那四万人中也有数十名中坚将领被齐齐格杀,此刻燕京守军乱成一团,自身难保!”
正在禁卫士兵言语的同时,徐长河却静立在旁,将自己的内劲扩散到极致,而他已然从略过的风中听到了远处那依稀传来的喊杀声。
撕心裂肺的喊杀声!
“娘娘,恐怕此言非虚啊!”
徐长河立刻跪倒在地,磕头道:“末将已经从风声中听到了城内的喊杀声,而且正离着皇宫越来越近,娘娘,吉康真的叛了我大魏!”
徐长河的话将皇后王氏最后的希望彻底粉碎,她在原地呆滞着,整个人彻底没了主意。
徐长河一咬牙,急急进言道:“皇后娘娘!为今之计,是下令让常将军火速待人退回皇宫!他手下的人加上我们皇宫的禁卫军,还有一万多人,尚可一皇宫为屏障抵御叛军!”
“娘娘还请速速决断!”
皇后王氏六神无主,慌忙道:“就按将军说的办!”
徐长河转身便走,此刻形势紧急,他要将这消息尽快传到常言今手上!
但徐长河不知道,如今在城内作战的常言今,已经几乎是灯枯油尽了。
原本以他的意境修为,就算是面对上百人也可轻松来去,更不可能有人突破他所在的防线,但就在他领兵抵挡吉昌的扶龙军的时候,忽然从军中杀出了好几个黑衣人,他们一个个居然都是意境高手,而且其中有一人更是意境巅峰,修为丝毫也不弱于常言今,将他死死的压制在了皇城东门附近!
在常言今被压制之后,他手下的巡城卫队顿时惨遭屠戮,阵型之坚持了不到一炷香便直接被扶龙军冲毁。
如今的常言今已经深陷敌阵,想退却已经退不出去了!
他一剑荡开一名黑衣人,随后便顿感腰间一阵剧痛,只见一把锋利的长剑已然刺中他腰间,护体罡气虽然将剑罡削弱了少许,但还是伤到了他的脏腑。
常言今将此人一掌轰退,翻身腾上半空,脚下在虚空中借力,罡气爆破之下,整个人如离弦之箭一般的向着皇宫的方向飞射而去!
他给巡城卫队最后的命令就是退回皇宫,这也是如今他们这方人马的最后手段!
眼见将那些黑衣人甩在身后,常言今心中顿时一喜,但就在此刻,一道磅礴剑压忽然凌空袭来,常言今一回头,看到的场景让他的心瞬间就凉了半截!
一把硕大无朋的利剑倒垂在天地之间,尚未临身,那股浩瀚的剑压就让常言今的护体罡气有了不支的预兆!
巨剑瞬间斩落,常言今挥剑抵挡,但随即面如死灰!
这般浩瀚的伟力瞬间就破去了他的护体罡气,剑气如此犹如千刀万剐!
常言今身上的精铁铠甲在剑落的瞬间便被剑罡搅碎,迸散成一片片破铜烂铁,辔头也瞬间迸散,乱发飞舞之中,常言今仰天吐出一口鲜血,颓然从空中坠落。
依稀间,常言今仰头望见了那道巨大剑光上璀璨的两个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