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府上。
天勾姥姥和常老分坐在卫玘左右,在他身后还有个面具人,只能从身材上看得出是男子,至于身上的功夫路数却半分也看不出来,单从那吐纳之间的气息来看,当是精通内家功夫的高手。
“既然三皇子殿下将地点定在了望宁楼,说不定便真的有了和解之意。殿下切莫着急,只要去了一问便知。”
常老及其徒弟坐在右侧,精神抖擞,但看着天勾姥姥的眼神却充满了挑衅的意味。
天勾姥姥自从见到白苍天之后,几乎就再也闭门不出。若不是卫玘这次派人来请,说不定她过几日便会返回不老山,颐养天年。
“此次前去,老三是一个方面,但那清风抚月阁阁主范阳阿却不得不防,虽然孤修为比不上在做二位,但眼里还是有的,那范阳阿在我看来不亚于在座的任何一位,甚至犹有过之,二位不可小觑。”
“殿下放心,若是那范阳阿不识抬举,无需师傅出马,小人便立时斩了他,替殿下出气。”
黄口小儿。
天勾姥姥看着常老的徒弟如此托大,自然乐得清闲,心里暗自腹议一句,随即答道:
“殿下放心,有常老在,管那范阳阿妖法如何高强,也定会被常老力斩于剑下。”
常老听着这番恭维,很是高兴,连捻须的动作都潇洒了几分。
“那好,走吧。”
……
时值正午,今天是个艳阳天。
“皇兄,你可来了。今日卫玹可是包下了整栋望宁楼,只为专程款待皇兄啊。”
对于三弟这般的虚假逢迎,卫玘早已习惯。他不失礼数的同卫玹打了个招呼,瞥了一眼三皇子身后带着的手下,便并肩向楼内走去。
“皇兄此次还带着如此多的人手,还有常老亲临,莫非是如此不相信三弟?”
卫玹打打着哈哈,眼角却冒出精光。常老和天勾姥姥能来他自然不会奇怪,但那身穿铁衣的面具男子又是何人,卫玘竟让他紧跟在后,不得不让卫玹多想了些。
“三弟,你若是有些疑问不妨就说出来,无需左顾右盼。”
两人明争暗斗许久,卫玹的小动作又怎能瞒得过卫玘。
“只是有些好奇罢了。”
卫玹并不意外,两人行到花园,各自在桌旁坐下,看着身边曲水流觞,娴静淡雅,倒是颇为适合二人在此谈判。
“二位皇子,老朽来迟,还望勿怪啊,哈哈哈哈。”
声震楼宇,笑傲苍穹,正是此刻范阳阿的真实写照,两位皇子倒还好,但常老和天勾姥姥等一众身怀高深内功武林人士听着范阳阿的畅笑,只觉得气血翻腾,被逼运转內劲对抗,一时间场中竟被內劲充斥,刮起阵阵狂风。
卫玘和卫玹都惊讶于范阳阿这般惊人手段,竟一时忘了责备。看这范阳阿缓步走来,卫玘瞥了卫玹一眼,竟看出了对放眼中的凝重与惊讶。
莫非,三弟也是第一次见识到范阳阿的手段?
卫玘不由得泛起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
“老朽来迟,诸位久等了。”
范阳阿对二位殿下拱手作揖,但态度却是桀骜已极,某些人有心搅事,便立时借题发挥。
“范阳阿,你如此怠慢两位殿下,是何道理?若不给出一番满意答复,说不得常某要好好教教你如何行君臣之礼了!”
有意思,常老竟然先行挑事!
卫玹心中暗喜。
“哈哈,你就是常言今吧。范某就在此,且看你如何教我?”
范阳阿漠然一笑,当即面向两位殿下款款而坐,竟视常老于无物!
是可忍孰不可忍!
“那常某就得罪了!”
当着两位皇子的面常老不便出剑,但见他手捏一剑指,在身前一划,凝成了一轮剑圈,其上剑气纵横交错,竟然在空气中划出了肉眼可见的道道剑痕,端的骇人!
常老将剑圈平平推出,“还请范兄指教!”
“指教不敢当,一点足以。”
范阳阿依旧正眼都不瞧一下那常言今,左手伸出食指在空中一点,只见一指尖为中心,不断于空气中扩散出道道波纹,竟与飘来的剑圈对抗且不落下风!
“范兄好手段。”
常老见此更是勃然大怒,手上劲道再起,又是俩个剑圈凝出,一左一右攻向范阳阿,又急又猛。
这是已经动了杀心!
“期间风光正好,何必打打杀杀。”
只见范阳阿再次伸出两指,在空气中不断拨动,仿佛临空抚琴一般,柔中带刚,意境悠远,竟让人仿佛真能听出道道琴瑟之音。密集的波纹扩散,不仅让剑圈再无寸进,而且隐隐还有压制之势,让剑圈中的剑气变得愈发狂暴,就要控制不住!
“好一个范阳阿!”
常老大骇,若是剑圈爆开,且不说其他人,若是冲撞了两位殿下,那可是滔天大罪!但他有不甘心就此收回,心头一横,双手再度掐起剑诀在空中一划!
“三才归元,一剑破天!”
只见三个剑圈于空中竟立时合并到一处,凝成了一道粗大的剑气,骤然向范阳阿射出,当即破开了道道指尖波纹,与范阳阿的食指撞倒了一处!
“常言今,你到头来还是没能洗掉那身戾气,也难怪你堪不破那最后一关!”
范阳阿终于正眼看向常老,二人四目相对,常老立时感觉到一股如渊如海般的气势将他吞没,自己仿佛是一叶扁舟,在狂风骇浪中翻腾起伏,随时都会被淹没,他终是忍受不住,大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