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勒尔是乌部的一名普通斥候,在拓跋烈手上效力。他已经加入乌部有七八年,怎么着也算得上一名老兵,但名下却只记有二十三颗人头,这与其他乌部的同伴比起来可谓是寒酸至极,但在乌部却没有一个人敢因此嘲笑阿勒尔,无他,只因他有这一手旁人无人能及的敏锐嗅觉,数次提前为乌部预警,以至于就连乌老大都曾亲口夸赞。
此次事关重大,拓跋烈第一时间让阿勒尔带队前往乌拉那拉山口的狮子峡探查情况。阿勒尔带着自己的小队即刻出发,经过一天一夜的奔袭此刻已经到达了目的地。
大雪下了一天,整个战场的样貌早已面目全非,但从哪些破碎的军帐和烧焦的营房君可看出此地当时曾发生过一场大战。阿勒尔小心翼翼的派出两人分别去狮子峡东西两侧探查情况,自己亲自带人走进狮子峡。
远观是一回事,近观又是另一回事。阿勒尔之所以侦查时从不出错,依靠的就是他的谨慎和小心。
他亲手拾起一块横木,这家伙当时用来构建营帐的横梁,但此刻上面有近半部分都已被烧黑碳化。
阿勒尔一指地下,对身边的一个年轻斥候说道:“金朱,那这里扒开看看!”
被叫做金朱的人是个二十多岁的小伙,为人机灵,思路敏捷,可唯一的缺点就是胆子有点小,他诶了一声,抽出马背上背着的小铲就挖了起来,身边两名斥候也一并帮忙,三人不到一会就清理干净了周围的积雪,露出了下方的营帐残骸、
之所以说是残骸是因为它的大半部分已经被火焰吞噬干净,几乎除了阿勒尔手中的横梁,已经没了算得上完整的物件。
四人有连续刨了几个地方,露出的场景也都差不多,不是烧毁的营帐残骸就是折断的刀qiāng剑戟,还有一次更是刨出了一截被撕碎的乌兰部族军旗,看来此地当真是发生了一场大战无疑了。
金朱将铲子往地面上狠狠一插,喘着粗气的对阿勒尔道:“看来这就是乌兰部落的残骸了,看样子他们是想和当初从乌江城突围时候一样从乌拉那拉的狮子口冲过去,实在是太天真了。”
阿勒尔没有接话,他蹲下身子仔细观察着地上被烧毁的痕迹,再抬头看看天上的飞雪,突然疑惑道:“这么大的火,为何我们在来时的路上却没闻到任何一丝异样,有些不对。”
“阿勒尔大哥,你太小心了。”金朱似乎是对着天寒地冻深恶痛绝,他仰头望着天打了个寒颤,漠然道:“这几天可都是刮得西北风,我们来的路上一直都是出于上风扣,自然什
么都闻不出来。”
“那为什么连一具尸体都没有,这太不合逻辑了。”
金朱的解释让另外两名斥候也深感同意,只有阿勒尔摇摇头,他取过金朱手中的铲子,自顾自的再次走向了一处被风雪掩盖的残骸开始往下刨。
果不其然,又是被烧焦的残骸,不过这次是一匹战马,脖子上和背上有着数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显然在冻僵之前就已经死了。在他旁边还倒着一个精瘦的虍虏战士,手中还握着一柄弯刀。他双目圆瞪,整个人蜷缩着,被冻成了冰疙瘩。
“说什么来什么,阿勒尔大哥,怎么样。”金朱笑道,整个人都开始瑟起来。
“别急,你们两个去狮子峡东西两侧看看,金朱,我们往狮子峡内部再走走。”
“阿勒尔大哥,我们是不是太过小心了,虽然说小心驶得万年船,但再继续深入恐怕会碰上小孟哥的队伍,到时候可大事不妙啊。”金朱有些着急,这天寒地冻的,哪有在自己的营帐里待的爽快,再说这里的情况已经很明显了,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但乌兰部族已经被小孟哥歼灭在此,他们只需将这个情报回禀乌老大便可,根本无需再担这些风险。
“你不去,我去。”对于金朱的想法阿勒尔心知肚明,金朱确实聪明,人也机灵,以后肯定是斥候中的一把好手,可惜就是性子浮躁要不然阿勒尔都要动收徒的念头了。
“得,一块吧,我金朱还不至于丢下您。你们两个去狮子峡东西两侧看看,我和阿勒尔大哥去去就回。”
往前走了一段,依旧还是这些场景,在阿勒尔从雪中刨出第三具实体的时候阿勒尔终于长舒了一口气,轻松道:“走吧,我们回去。”
阿勒尔带着金朱原路返回,在狮子峡入口处和另外两个斥候碰面,四人头也不回就顺着西南道向前狂奔,在大雪中不一会就没了身影。
乌拉那拉山脉占地颇广,要绕行几乎不可能,这条横穿其中的狮子峡已然是通过乌拉那拉山脉的唯一通道。狮子峡入口处是一条狭长的山谷,越往里走道路就越宽,成一个漏斗形,两边都是山体,原本繁茂的草木如今已经被一片冰雪覆盖,看不出丝毫生灵存在的迹象。
山体的某一处雪地上突然动了几下,从下方突然伸出一只手,忽的一下将头顶铺着的羊毛毡子掀开,露出下方的洞穴。商徵羽和穆林从洞穴中爬上来,两人脸上都带着喜气。
“商老弟,我真是服了你了,若不是你让咱们铺展开的家当在往前延伸个几百米,恐怕还真说
不好要露馅。”穆林满脸笑意,他望着阿勒尔他们离开的方向,心中畅快无比。
商徵羽一边收拾一边笑道:“当初在乌江城他在占据绝对兵力优势的情况下乌七却没有第一时间选择攻城,而是花了七天时间探查乌江城的情况,从这我